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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工车间里易中海面无表情地加工着手里的工件,今天他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那些中高级技工们今天却是唯恐避之不及,自己仿佛就是洪水猛兽一般,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就连那些平时一口一个易师傅、想方设法谋求自己收为徒弟的临时工们,也都一脸鄙夷地远远躲着自己。
易中海放下手里已经加工好了的工件,神情淡漠地走出车间,迈步走向平时抽烟休息的角落。
远远看到易中海走过来的身影,原本在这里抽烟聊天的四五个工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迅速散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路过易中海身旁时,还故意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痰,易中海之前与这个中年人关系不错,他曾经是贾富贵的徒弟,如今已经是七级技工。
易中海咬紧了牙关目不转睛地走向休息区,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随着自己跟贾张氏的事情曝光,钳工车间里那些与贾富贵有交情的高级技工开始合起伙故意针对自己。
易中海忍不住心里暗骂不已,这些家伙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和贾张氏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老贾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都说人走茶凉,当时老贾死后家里面临被吃绝户的时候,这些家伙又在哪?如果不是自己出面组织九十五号四合院里的青壮男人帮忙,就看老贾那些堂叔、堂兄弟的架势,贾张氏母子肯定会被他们吸髓敲骨、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掏出大前门烟,点上一支狠狠地吸了一口,皱紧了眉头暗暗思索起来。
从今天上午在钳工车间里发生的一切,易中海再一次深深意识到了名声的重要性,以前自己是受人尊敬的准高级钳工、道德模范,因此无论是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里还是轧钢厂钳工车间,很多人见了自己都会热情招呼、笑脸相迎,可是如今自己被奸人陷害、身败名裂,几乎成了过街老鼠。
在易中海的心目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易中海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个理想中的养老家园,即使让其他人有所付出和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易中海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何大清、阎埠贵、聋老太太甚至四合院里的所有人。
如果不是阎埠贵异想天开的接连干出蠢事,也不会招来何大清的反击。更让易中海痛恨阎埠贵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会是大反动资本家阎文斋的兔崽子,如果让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阎埠贵家床下私藏的黄金恐怕早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易中海最恨的人就是何大清,阎埠贵算计你何大清,你跟他算账不就行了?自己也不过是打算从中调解一下、顺便打压何大清的嚣张气焰来维护管事大爷的权威,你何大清至于彻底撕破脸皮、把自己与聋老太太的协议曝光?
至于聋老太太也该死,就算是自己多少有利用她的目的,可是你一个土快埋到脖子的死老太婆,为什么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图老老实实地配合?
现在的易中海心里充满了戾气,他恨阎埠贵、恨何大清、恨聋老太太、也恨九十五号四合院里那些墙头草。
甚至易中海内心深处还恨着一个人,那就是居住在九十五号四合院西跨院的那个林处长。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入住了西跨院,刘海忠那个蠢货又怎么可能会去打砸院门?如果不是看在林处长的面子上、副厂长李怀德又怎么可能给何大清的儿子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如果不是眼馋正式工名额,阎埠贵又怎么可能会一再找上何大清?甚至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林处长,阎埠贵隐藏多年的真实身份又怎么可能暴露?
可是易中海也清楚自己与那位位高权重的林处长之间的差距,几乎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以自己的实力想要对付人家,无异于拿着鸡蛋碰石头,不过易中海把这份仇恨深深埋在了心里,或许有朝一日自己飞黄腾达以后,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易中海又点上了一支,他在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现在自己在钳工车间、甚至在整个红星轧钢厂可以说得上是众叛亲离、千夫所指了,刚才他也想到过离开红星轧钢厂、另谋出路,可是仔细想想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是现在想要找一份像轧钢厂工资、福利这样高的工作很困难,另外自己的档案在红星轧钢厂,如果想去其他单位就必须办理很多手续,自己现在出了这种事,恐怕很难找到能够接收的单位。
易中海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继续留在红星轧钢厂工作,只要自己卧薪尝胆、老老实实地挨上几年,正好努力钻研技术,等人们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自己再东山再起、一鸣惊人,到时候如果自己晋级八级钳工,谁还敢诋毁、孤立自己?
可是想想自己目前在钳工车间里的处境,易中海又有些头疼,没有一个临时工愿意给自己打下手,那自己很大一部分时间就要浪费在领取工件、收拾杂物等琐事上,剩下的时间也就是勉强够自己干完每天的任务,又哪来的时间去钻研技术?
易中海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对了,还有贾东旭这个逆徒,只要自己稍微指点一下他的技术,再许诺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相信那个逆徒绝对会上钩,之前那个家伙为了获得自己的财产不是故意装出了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吗?现在有了自己的承诺,那个家伙肯定会乖乖听话,现在易中海不由暗自替今天早上给贾东旭二十斤棒子面的举动感到高明。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罪魁祸首何大清,虽然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对付那个位高权重的林宇,可是想要收拾一个何大清还是手到擒来。
当然了易中海可不会傻乎乎地自己出面对付何大清,不是有白寡妇这个现成的工具人吗?
一想到白寡妇,易中海的心头不由涌起阵阵热流,回想起那白皙的肌肤、婀娜的身段以及那回味无穷的美妙滋味,易中海顿时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他丢下手里的烟头,站起身迈步走向了钳工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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