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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治士（第1页）

和姬蛤一番深彻交谈后，小优没急着前去安邑上任，而是将手下全部分派出去打探具体消息。赵高派给他的铁鹰锐士中，也有黑冰台的密探。出乎小优意料的是，姬蛤对河东之地的风土人情颇为熟悉，让小优着实免除了不少麻烦。“郡守大人。”姬蛤忽然提议说道：“河东之地，也有不少被神巫方士迫害家破人亡的，你要不要见见？”啪！小优一拍大腿，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要想彻底铲除河东之地的神巫方士，怎么能少得了这些人！“好。”小优点头说道：“大力，志国，你们带着姬蛤，一起去把这些受害人给我找来！悄悄的办，另外！”他对大力竖起一根手指：“一定要做好甄别！从里面挑选出一些聪明些的，届时我们有大用。”“放心，我明白了！”大力狠狠地点了点头。安排好这一切后，大家都开始分头行动。小优则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前往安邑上任了，并把排场做的很大。来到安邑治所府衙，小优看着府衙建造的富丽堂皇，颇有气派，心中十分满意，又将府衙内大小官员认识一遍后，当即提笔开始批阅公文。在将公文批阅大半后，郡守府长史捧着一沓文书走进来，放在小优身前：“郡守大人，这是河东郡征调赋税的文书，请过目。”“嗯，放这里吧。”小优手中大笔一提，示意他放好。长史在放下文书后却没有直接离开。“你还有什么事么？”小优不耐烦地说道。“郡守大人，您不准备拜见一下相里氏大方士么？”长史试探地问道。“相里氏？一介神巫方士，我拜见他作甚？”小优眉头微沉，随即说道。“郡守大人，您是不知道相里氏在这里的势力。”长史苦着脸说道：“相里氏大方士在河东一呼百应，您若是对他不敬，只怕在河东郡寸步难行。”“笑话！”小优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可是堂堂秦国的官员！他不过是一介装神弄鬼的方士，我还去拜访他？你脑子没病吧？”长史立即色变，连忙后退两步说道：“是是是，郡守教训的是，下官失礼了。”小优冷哼一声，手中毛笔一指：“你去告诉他，给我老实恪守秦法！否则休怪本官无情！”“是，下官记下了。”长史毕恭毕敬，说道：“下官这就退下了。”但在长史转身离开的一刻，小优明显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脸色回复沉重，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看来这位相里氏，在安邑的势力根深蒂固啊，就连官府县衙都渗透了。小优眯起眼睛，身上透出一抹杀机。看来衙门里面，也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了。在郡守府办公到第三天，一身仙风道骨的相里氏便登门拜访了。在看到怀抱镶金玉笏板的相里氏后，小优心中凛然。殷商时期的鬼神之学最为浓重，所以阴阳家的方士大多保持殷商时代祭祀遗风，并严格划分等级。只有等级最高的方士才有资格头戴玉冠，身穿日月大袍，怀抱笏板。这相里氏身后还跟着一对手执花篮、木鞭的金童玉女。相里氏怀抱玉笏板，对着小优一挑下巴，矜然说道：“优郡守……”“且慢，你是何人？”小优皱眉问道：“为何来我郡衙？”“老夫相里氏。”相里氏傲慢说道。小优顿时脸色一沉：“相里氏，你可有官身？”“没有。”相里氏依旧傲然。“没有官身，见了本官还敢不行礼？”小优啪地一拍桌子，断喝道。相里氏一窒，随即傲然说道：“老夫乃方外之人，只敬天地鬼神祖宗社稷，从不拜人。”“放屁！”小优一拍桌子道：“秦国之中，除了官员就是百姓！哪来的方外之士，现在整个河东郡属我最大，你拜不拜我？”一声断喝，几个手持木杖的皂吏畏畏缩缩地走过来。小优不耐烦地一指脸色难看的相里氏：“如此无礼之徒，先给他二十脊杖，让他懂点礼数！”皂吏们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相里氏却忽然微微一笑，拱手就向小优行过一礼：“如此，是相里氏失礼，还请郡守恕罪。”“知道失礼就好。”小优哼了哼，讽刺地说道：“你一介白身，找本官有何事？若只是想见见本官，你可以滚了。”见小优如此蛮横对待相里氏，在场的大小官吏顿时变得面无人色！相里氏却浑不在意，微笑着说道：“老夫只是前来提醒大人一下，来安邑上任，需要到城东山河神祠内祭拜一番。以保佑河东之地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笑话，我堂堂秦国官员，当然要依法治国！”小优冷嘲热讽地说道：“祭祀拜神有个鸟用？还用你一个方士来教我么？”小优这番话道出后，在场所有官吏都露出怜悯神色，看着他疯狂作死。，！见小优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相里氏也很干脆地拱手说道：“郡守大人不听劝谏，相里氏告退。只是待来日灾祸降临时，郡守莫要后悔。”说罢，他一个转身，悄然带着金童玉女离开厅堂。在他身后传来小优极度不屑的嘲笑。在场的大小官吏们无不怜悯地看着小优，按照事态的发展，小优现在越是作死，最后的下场就越凄惨。……相里氏在离开府衙后，忽然回头看了一下书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而在这时河东郡长史匆匆追过来，低声道：“让大方士受辱了，是下官之过也。”“无妨，如此我也摸清这位郡守的底子了。”相里氏悠然说道：“今日他给了我多少羞辱，来日就会对我多尊敬。”长史眼神一眯，轻声说道：“大方士可看清此人？”“不过是狂悖竖子而已。”相里氏露出轻蔑神色：“仗着出身名门，有几分才学便胆大包天，只需吓破他的胆子，他之后便自会乖乖听话。”“大方士，是否要……”长史面露阴狠，右手如刀，做出一个切割手势。“无需如此。”相里氏轻抚着怀中的笏板，轻描淡写说道：“郡守好歹也是秦国一千二百担的官员，太过显眼，若引来王都的报复，岂不是坏了我们的根基，只要这位郡守大人能听话就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大方士当真悲天悯人。”长史微微一点头，谄笑说道：“下官明白，这就去布置。”相里氏矜然点头，带起金童玉女就离开这里。一连好几天，偌大的安邑城平静依旧。安邑城外，一处荒僻的庄园内。大力正挥舞着新铸一杆铁戟，苦获在一旁指点着。“你觉得相里氏那老鬼，会怎么报复你？”大力将铁戟往地下重重一拄，对小优问道。“不清楚。”小优放下茶杯，淡定地说道：“前两任郡守一个是在任上病逝的，另一个是在巡查各地时遭猛兽袭击，重伤不治而死。”苦获放下手中茶杯，笑着说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如果再有第三个郡守出事，别说秦王，就是吕不韦也不会放过相里氏。”“所以他们想要的，无非是想让我听话。”小优淡淡一笑，放下茶杯。看了下日头，起身说道：“天不早了，我得回郡衙了。”小优骑着马慢悠悠地朝安邑郡衙赶去。一路上，沿途市井的百姓都对他指指点点，目光颇为怪异。其中隐隐有人说郡守是妖人降世，会给河东郡带来灾祸。小优抖动着缰绳，心中冷笑不已。以相里氏和官方斗争经验，不给自己造谣才是怪事！回到郡衙门，批复了几份公文后，一个急匆匆的皂吏跑到书房当中。“出什么事了。”小优皱眉说道。“不好了，郡守大人，南山出现山火！”皂吏急忙说道。“出现山火？”小优心中猛然一沉！……安邑东部的山村当中。巨大的山火熊熊燃烧，看上去整个山头就像一株巨大的火炬！小优、大力、志国、苦获和一干墨者站在外围。看着被烧成焦土的村庄，无助哭泣的妇孺，焦头烂额的村民，焦黑蠕动的尸体，小优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自当众得罪相里氏后，小优就曾无数次的推想过。这老方士会如何报复他。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大到放火烧山！饶是河东郡的皂吏守军反应极快，还是有三个村子被付之一炬。被烧死烧伤的村民百姓不下数百！他这才明白，之前相里氏放出的谣言只是阴谋的铺垫！小优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紧握的拳头已经发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扮成随从的苦获饶是饱经风霜，也是微微叹息一声。志国哀伤地看着灰烬中的尸体：“他们报复咱们也就算了，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因为他们想引起河东的民愤！”小优努力地屏住呼吸，缓缓地说道：“再利用百姓，把所有罪过归咎到我头上！”“优兄弟，是否要推翻计划？”苦获忽然问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刺杀相里氏。”大力和志国同时把目光转向他。小优紧闭上眼睛，额头青筋层层暴起，随即又平复下来。然后再次暴起。如此三番后，小优才睁开眼睛，几乎从牙齿缝隙中挤出一句话：“计划一切都不变。”“商君当初推行变法，为了给法制立威，渭水刑场一次就处决了七百多人。”苦获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成大事，有时候必须得牺牲。”与此同时，又有一名皂吏骑马急速赶了过来。在看到小优后，皂吏翻身从马背上落下，急声说道：“郡守大人，不好了！涑河水道出现决堤！”“什么？”小优脑袋嗡地一声，浑身冰凉。：（）行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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