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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团拜会（第1页）

给老太太磕完头后，裴行远像只敏捷的小豹子，立刻蹿出了屋子。果不其然，在院子里晃悠的何雨柱被他逮了个正着。“新年～好啊！”裴行远拉长了音调，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新，新年好，裴哥儿，你别笑的这么吓人好不好！”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发毛，像是做贼被当场抓住了一般。其实，他还真就是做贼心虚，毕竟早上撬裴行远家门的事儿，让他底气不足。

“我家的门是你撬的吧？”裴行远单刀直入，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你怎么知道？啊，不是，那个……”面对裴行远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何雨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承认了，“我那不是闹着玩嘛，真没别的意思。”

“我看你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挺大个人了，当着小孩的面撬门，你可真有出息，何雨柱，你就作吧，作到后来，棒梗他们三有样学样，哪天被人打死，那也是活该！”裴行远像连珠炮似的，一顿数落，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那架势，仿佛他才是长辈，何雨柱反倒成了犯错的晚辈。何雨柱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喏喏地看着裴行远，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面对严厉的班主任，大气都不敢出。

等裴行远背着手离开，何雨柱才回过神来，突然一拍大腿，“哎，不对啊，你也就和棒梗一样大，比我小了十七岁啊，虽说从老太太那边论起，你我同辈，但是我比你大这么多，你总好歹尊重我点吧！”可裴行远才懒得理他这一套，摆了摆手，径直回屋了。一大早被这么一折腾，他肚子都咕咕叫了，还没吃早饭呢。刚才借着棒梗他们磕头拜年的事儿，顺势教训了一下何雨柱，心里别提多爽了，这会儿，肚子更饿了。

裴行远想到老太太给的红包，好奇地掏出来打开一看，嚯，一张大团结，不愧是最疼他的老太太！他起锅烧水，准备煮昨天包好的饺子。初一这一天按习俗就吃饺子，寓意新年头一天不动刀子，讨个好彩头。

吃完热气腾腾的饺子，裴行远浑身暖洋洋的，精神也抖擞起来。他提着凳子，又拿上花生瓜子，陪着老太太出了门，准备去前边院子里参加团拜会。他对这种热闹的活动充满期待，前世可没见过这么有烟火气的邻里聚会。虽说参加过一回机关单位的团拜，但那气氛，拘谨得很，感觉像在开会，哪有这般自在欢乐。

还没到中院，喧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等裴行远跨过门槛，欢快的氛围瞬间将他包围。各家的小孩像欢快的小鹿，到处乱窜，一会儿跑到这家抓把花生，一会儿又去那家讨点瓜子。大人们一边笑骂，一边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过去一年的烦恼都被这喜庆的氛围冲得烟消云散。

“真热闹啊！”裴行远忍不住感叹，他小跑着过去放下凳子，招呼老太太坐下，一路上不停地和邻里们互道新年好。别的小孩收东西，他这个辈分高的可就得往外掏了。好在他早有准备，不管哪家还在读书的孩子，一人发两颗水果糖。这糖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前世吃多了，都腻味了，除非是生姜糖这种稀奇古怪的，他才会有点兴趣尝一尝，家里买的普通糖果，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时，一大爷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咳咳，人都到齐了吧，今天是一九六六年春节的大年初一，二大爷和三大爷提议搞这个团拜会，我很赞同这个提议，这个形式好啊，能减少很多不愉快，这样吧，我来起个头，我祝咱们院的人，家家幸福，人人健康，户户平安，我给大家拜年了！”“好，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掌声在院子里回荡。一大爷抬了抬手，接着说道：“下面请二大爷给大家拜年。”

二大爷乐呵呵地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这个，这个我就来点文的啊，新年里新气象。新春喜迎新春雪！”“文！”裴行远瞧了一眼许大茂和刘光福兄弟仨，差点笑出声，心想德云社要是不请这几个当捧哏，那可真是亏大了。二大爷矜持地笑了笑，接着说：“下联呢，新形势，新政策，讲究辞旧迎新！”“文，文！”在刘光福他们的带头下，院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何雨柱憋不住了，刚要开口怼人，裴行远眼疾手快，在他腿上踢了一下，心说：小样，就不让你怼，憋死你！“裴哥儿，你干嘛呀？”何雨柱一脸委屈地问道。“我看见一只蟑螂，想把它踩死。”裴行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何雨柱愣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胡扯，大冬天的哪有蟑螂？”裴行远没理会他，这让何雨柱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可又不敢发作，毕竟自己早上撬了人家的门，理亏在先。

就在这时，三大爷开口了，他的话一下就引起了何雨柱的注意。“拜年话先不说啊，我先说个事，今儿个一早，有人带着三孩子，扑通就在我们家门口跪下了，给我们拜年，你们说，这压岁钱我能不给吗？”三大爷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起了许多人共鸣。许大茂像找到了知音，激动地说：“嘿，三大爷，咱们遭遇一样啊，这早上我们还在被窝里呢，那三崽子就在我们面前跪下了，我这是稀里糊涂就给了三块钱啊！”“谁啊，谁这么缺德啊？”大家伙纷纷开始数落，可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何雨柱身上。数遍全院，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他傻柱，还能有谁？

裴行远瞧了一眼满脸不在乎的何雨柱，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家伙报仇向来不隔夜，最近也没听说他和阎埠贵闹矛盾啊！该不会，他真找阎埠贵帮他介绍学校老师了吧？许大茂没卖关子，瞥了一眼何雨柱，不屑道：“还能有谁，傻柱呗，给我磕头的三崽子是秦淮茹家的，你们说，还能是谁？”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聚焦在何雨柱身上，像看一场好戏似的，等着他怎么说。只见何雨柱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说：“没错，就是我干的！”他这一承认，可捅了马蜂窝，点燃了许多人的不满。别说这年头，就算几十年后，也总有人给不起压岁钱，都像傻柱这么干，条件差的人家哪能承受得住。条件好的也不愿意啊，这不成了变相吃大户嘛！裴行远虽然没吭声，但也没打算为这家伙辩解，这次何雨柱确实做得太过分，开了个极不好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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