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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蒋毅这个人一向有些完美主义，他向来对人过目不忘，记忆从未出现过漏洞，刚才走近她只是想确认她是谁而已，并非真的对李明宇的事情上了心。蒋毅在确认对方只是因与李明宇长的相似，而让他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后，心思便很快转到接下来要谈的并购案上去了。

女人被蒋毅的漠不关心彻底激怒，诅咒道：“蒋毅你这个王八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明宇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上你！你根本不配被爱！不配活着！明宇在天上看着呢！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便是蒋毅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女人话音未落，空中就已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轰”的一声惊雷炸响，一道闪电直直击向地面，正正打中了蒋毅这个靶心。

蒋毅看着周围的人露出惊恐的神色，甚至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就心有不甘的倒下了。

【叮！主系统触发激活！触发钥匙：诚意的诅咒。诚意值：100%，验证通过！】

【宿主关键字：“不配被爱！不配活着！”正在搜索匹配的系统……】

【系统搜索中……系统匹配中……系统匹配完毕！程序下载中……请稍后……】

【下载完毕！尊敬的宿主00987567，欢迎进入“相爱相杀”人渣感化系统！想要洗去身上背负的诅咒吗？想要清零苦主对您的怨念值吗？“人渣感化系统”将给您带来全身心的改造体验！系统小助手竭诚为您服务，请响应！】

蒋毅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他甚至睁不开眼，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他的意识一度陷入混沌，却被一串呱噪的电子音吵醒了。

他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脑中蹦出一个念头：我死了么？

【感谢响应！意念沟通系统识别已完成！即刻起，您可以在脑海中与系统沟通！】

【您现在处于意识与肉身剥离的状态，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死亡状态，绑定本系统后，您的意识将穿梭多个时空，完成系统分派的任务，清空您身上的“苦主怨念值”，即可重返原世界！】

蒋毅被系统的电子魔音吵得一阵头疼，最初的荒诞感过去后，他第一个反应是：这恐怕是哪家对手方公司研究出的AI系统黑进了他的身体。

蒋毅的这个推测并非空穴来风，这几年人工智能领域大热，他自己的公司在这上面也投了不少项目，很多科幻片里才能看到的技术，其实有不少早已经被实现，只是还没有投入市场，为大众所熟知罢了，像这种将脑电波带入到不同Avatar虚拟化身的技术，他已经早有所耳闻。

他丧失意识前被雷劈中，不知道身体现在落到了谁手中，若是没有死透，只要对方有相应设备，要想让他永远沉溺在虚拟世界当中再也醒不过来，并不是难事。可究竟是谁要用这种方式对他下手？对方目的又是什么？

蒋毅这些年为自己的公司开疆扩土，树敌太多，一时间要确认对他下手的人究竟是谁，还真有些难度。

蒋毅凭借自己对AI系统的认知，试图自己中断与系统的连接，在脑中说道：【我拒绝绑定，断开系统。】

系统果真听到了他脑中所想，即刻给出了回应：【提示：拒绝绑定后，您的意识将被系统抹杀，不可修复。请再次确认，是否拒绝绑定？】

意识被抹杀意味着他的神魂永远消失，蒋毅亲眼见过AI系统的体验者因程序错误而陷入脑死亡的状态，现在想来，恐怕正是意识被抹杀的体现形式。

没有神魂的身体，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对蒋毅来讲无异于死亡，蒋毅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可精明如他，一时间也难以消化自己的处境。

绑定系统，就像将自己的命卖给了一场游戏，而输掉游戏的代价是十分惨重的，一旦无法完成任务，他就再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

蒋毅仍觉得系统背后有人在操作，事已至此，不如把话挑明，【是谁派你来对付我？】

系统：【本系统由苦主“诚意的诅咒”自动激活，触发系统启动的最后一名苦主名为：李明宙。】

系统答非所问，但给出的回应却令蒋毅出乎意料。

李明宙就是李明宇的姐姐，蒋毅记得这个名字，李明宇曾经在他面前提起过，他记忆极好，过耳不忘，只是此前一直没有见过李明宙这个人罢了。

李明宙对他的诅咒言犹在耳，蒋毅不禁心中一寒，这世上难道真有报应这种东西？

李明宙诅咒他不得好死，他就真的被滚滚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那李明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真能够一语成谶？

蒋毅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但到了这一刻，也不免开始有些怀疑他此前深信不疑的社会主义价值观。

蒋毅：【解释苦主。】

系统：【苦主的定义：当前世界中受害者的亲属。您在该世界的苦主怨念值已破表，是激活系统的关键先决条件。】

蒋毅：【你们的数据有误。】

系统很快调出了蒋毅的档案：【宿主蒋毅，男，身负诅咒999999条，苦主怨念值9999999点，人渣值99999999点，各项指标均已冲顶，数据核实准确无误！附赠花边小趣闻：您身上背负的诅咒花样繁多、种类新奇，已经刷新了系统的记录！如果选择绑定，系统将赠于消除“苦主怨念值”999点的奖励！期待您的加盟！】

蒋毅：“……”

系统在给出数据的同时，在蒋毅脑海中还快速放映出了一串画面，那里面有无数个跟他打过交道的面孔，这些人的确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最后都栽在了他的手上。

蒋毅此前从没想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着这么一套系统，在记录着他的每一个行为，当下有一种“人在做，天在看”的既视感。

他未及而立之年就在盘根错节的京城杀出一片天地，手段之狠自然不是常人能及，这之中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被系统冠上“人渣”的称号，他倒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回想起来，如果系统说的是真，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怕正是李明宇姐姐的一条诅咒。

因为小情小爱这种事被五雷轰了顶，蒋毅不免觉得有些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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