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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喜带着一个小宫女,连同刘太医一同走了进来,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多话。
随喜说道:“陛下,柳太医已经验明,湘修仪喝的那碗甜汤,里面确实加了大寒之物,而这个小宫女便是送甜汤的人,至于其他宫人,奴才已经审问过了,都没有问题。”
尧帝看着小宫女冷声说道:“你为何要谋害湘修仪?”
小宫女叫荷叶,长的倒是清秀可人,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矢口否认道:“回陛下,奴婢并未谋害主子,只是给主子送了一碗甜汤,求陛下明鉴。”
尧帝目光幽深,看着荷叶不说话,转而看向随喜道:“你可查出什么证据来?”
随喜躬了躬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与荷叶同住一屋的宫女指认,说她经常夜半时分偷偷溜出宫去,那个宫女胆子小,不敢查看,只是这个荷叶确实是从给湘修仪送甜汤开始,才经常溜出去。”
话音刚落,晴雨便控制不住都扑上前去,抓着荷叶就是不停的殴打,嘴里似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主子近日食欲不振,是你主动送甜汤到主子面前,主子还怜惜你整日在小厨房里整日做些琐碎的活计,想为你寻个好出路。”
“这才心软,让你每日送一盏甜汤,原本看你是个伶俐的,还想着提拔你近身伺候,你就是这般回报主子的。”
晴雨的力气很大,压着荷叶就是一番质问,眼里闪烁着凶光,似是要生吞活剥了一样。
荷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随后闭上嘴巴不说话。
“去她房里搜,让夏珏过来,既然她不识趣,直接严刑拷打,就在院子里,拖出去吧。”尧帝揉了揉眉心显然是不耐烦了。
随喜看了荷叶一眼说道:“陛下,奴才已然去搜过了,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查不出什么,奴才这便让人去请夏总管。”
“哦?倒是个手脚利落的,怎么整个毓秀宫的宫人偏偏就你那里出了问题,还不快说,湘修仪甜汤里的大寒之物是从何而来?宫正司的手段想必不用孤来提醒你吧。”尧帝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杀意。
荷叶身子瑟缩了一下,却还是闭口不言,连晴雨的撕打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既然如此,拖出去吧。”尧帝也没了耐心,直接说道。
随喜让人压着荷叶走出去,随后去请了夏珏过来。
屋内气氛压抑的很,帝王不住的揉着眉心,俪贵妃眼睛盯着殿外,似有若无的瞟了几眼。
随后不经意的说道:“陛下,虽然是这个宫女送的甜汤,可湘修仪身边的奴才未尝没有动手的可能,依妾看,不若连同刚刚这个宫女一同用刑,以示公平。”
绛雪今日去了内府司,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动手的机会,倒是晴雨,严格来说,也是有些嫌疑的。
晴雨怒视着俪贵妃,恨声说道:“贵妃三番五次的想要奴婢的命,不得不让奴婢怀疑贵妃是在混淆视听,奴婢主子怎会以身犯险,用此等折损自身的办法,去博的陛下的怜惜。”
“后宫之人向来对子嗣看重,如何会绝了自己未来的生育之路。倒是贵妃,对我们主子一向苛刻,从前便是非打即骂,如今克扣主子月俸,连个宫人的俸禄都不如,若是有人谋害主子,贵妃首当其冲。”
俪贵妃的意思大家都看的分明,就差说是湘修仪自导自演了,只是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晴雨也是个嘴皮子厉害的,两宫早就是撕破脸了,说与不说都是得罪俪贵妃,更何况主子如今的身体大受损伤,还未苏醒,她怎么不气愤。
俪贵妃对毓秀宫都针对之心那么明显,说不是她做的,谁会相信?主子未醒,便要迫不及待都处置了她身边的奴才,把所有罪名都扣在毓秀宫头上,晴雨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放肆,一个贱婢而已,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你红口白牙的便想诬蔑本宫,简直是不知所谓,本宫看你才是最可疑之人。”俪贵妃厉声喝道,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气的狠了。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奴婢自小服侍主子,对主子衷心日月可鉴,倒是贵妃,想趁着我家主子未醒,便她身边的人都除去了,日后好继续磋磨主子不成?贵妃之心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晴雨顾不得规矩,寸步不让的说道。
“你这贱婢,倒是伶牙俐齿,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本宫没有做过的事,岂是你几句诬蔑,便能成真了不成?”俪贵妃想到刚刚的猜测,便知道若是皇后亲自出手,必然是没有那般简单的。
无论那小宫女受刑之后如何攀扯,她总要有个态度才是,必须彻底撇清她在其中动手的关系,即便是陛下查出来,若是陛下有心,自然会护着她,若是不成,那她便彻底死心,不必再抱有期望了。有父亲和外祖父在,她的位置稳着呢。
皇后心机深沉,今日必定是要折了一个了,端看陛下如何处置了。
俪贵妃一双眸子委屈的看向尧帝,尧帝眼神带着一丝宠溺的说道:“贵妃不必生气,孤是信任你的,一个奴才而已,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陛下,妾真的没有做过这奴才如此不依不饶,若是传出去,让妾如何做人啊,妾每日管理后宫,兢兢业业的,不敢懈怠,如今一个奴婢便敢出言诬蔑妾,置疑妾,妾日后还有何颜面管理后宫。”俪贵妃委屈的直接跪在地上,哭诉道,显得是委屈极了。
“好了,你是贵妃,有孤在,谁敢质疑你,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她既然对贵妃出言不逊,就一并去受罚吧。”尧帝看了晴雨一眼,淡淡说道。
随后扶起俪贵妃,出声安抚着。
“你这奴才,对贵妃不敬,让你去受罚,你可有异议?”尧帝看向晴雨问道。
晴雨听了眼神微动,陛下并未按着贵妃的意思,怀疑主子是自导自演,而是以他出言不逊受罚,看来贵妃的位置并非是那么多牢不可破。
主子已经有了安排,无论如何,这口锅都得让贵妃去背,思及此处,晴雨目光坚定都说道:“奴婢领罚,只是主子至今未醒,日常都是习惯奴婢和绛雪伺候的,还请陛下让绛雪进去服侍主子,奴婢也能放心些。”
“倒是个衷心的,孤允了,去吧,领二十板子。”尧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晴雨站起身子,大步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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