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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了。
这并不困难。敌人的等级很低,而巴尔干本身的实力又非常强大,所以根本不需要多说。
这五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测试他是否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些技能。
这次从秘密地下城里得到的遗物,也相当不错。即使和宅邸仓库里那些闪闪发光的遗物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最大的区别在于,这件遗物的所属权完全属于巴尔干。
“要不要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在血腥的战场上,巴尔干对刚刚站起来的艾丽西亚说道。她似乎被刚才的经历吓到了,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首先,你感到的是如释重负。你终于从死亡中解脱出来了。”
巴尔干洞悉人心,他一眼就看穿了艾丽西亚的想法。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就是生存。大多数生物,只要稍微触碰一下这个底线,就会做出强烈的反应,而艾丽西亚,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她可能想了无数的事情,但最根深蒂固的,就是求生的欲望。
巴尔干依次伸出手指,继续说道:
“然后,你对我感到敬畏。你现在已经开眼了,你应该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力量。这就像一个一辈子只见过小溪的人,第一次看到大海。”
在感受到自身安全之后,她就会开始关注眼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她了解的事情,她更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巴尔干深知这一点,他就是要用绝对的力量,让艾丽西亚臣服。
“最后,是疑问和分析。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评价。”
最后一点,是最重要的。前两点,要么已经过去了,要么只剩下残留的痕迹。而最后这一点,将会决定艾丽西亚的未来。
接下来,她会开始分析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艾丽西亚的性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选择。巴尔干要引导她,让她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少爷,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艾丽西亚终于开口了。她的眼神,既认真又锐利。
“问吧。”
巴尔干允许了。艾丽西亚简单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她抬起头,直视着巴尔干。
“是您把那些怪物引到村子里的吗?”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艾丽西亚还是问了出来。这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
“不是。”
巴尔干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确实把艾丽西亚困在了循环里,但他只是利用了时间,并没有召唤那些肮脏的怪物。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他没有必要解释。
艾丽西亚用她那清澈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巴尔干的内心。她确认了巴尔干的回答,然后点了点头。她似乎相信了巴尔干的话。
“好了,你的疑问已经解开了,现在该轮到你了,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低着头,沉默不语。她回想着与巴尔干的对话,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抬起头。
“…我第一次遇到怪物的时候,我被恐惧吞噬,无法思考。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废物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巴尔干早就预料到了。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艾丽西亚开始回忆她恢复意识后的经历。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但一些疑问,也开始在她心中滋生,最终变成了确信。
“在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对过去经历的模仿,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您制造的幻境。”
艾丽西亚只向巴尔干一个人,坦白过她的过去。而就在那次谈话之后不久,她就陷入了绝境。
只要她能思考,她就能明白,把她推入深渊的,就是巴尔干。
“但是…即使我明白了这一点,也无济于事。”
没错,这就是关键。即使艾丽西亚明白了真相,也无法改变什么。对她来说,每一次死亡都是真实的,每一次痛苦都是真实的。
简单来说,就是:
只有在死亡之后,她才能意识到,那不是现实。她会发现,她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幻觉,一个谎言。但这一次呢?她如何证明,她现在所经历的,不是现实?
只有在循环的最后阶段,她才能感受到自己与周围魔力的差异,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但在那之前,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不仅是因为巴尔干隐藏了自己的力量,也是因为他利用了人类的本能。
那么,有人可能会问:
既然艾丽西亚能在循环的最后阶段,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她为什么不能计算自己已经死了多少次,从而推断出自己还剩下多少条命?她应该能感受到自己魔力的总量。
但是,仔细想想。现实和虚幻的界限,已经被打破了。谁能在一夜之间,数清自己做了多少个梦?没有人能做到。在感官被扭曲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准确地回忆起过去。
所以,艾丽西亚才会尽量避开那些让她感到恐惧的记忆。她不是想要逃避,而是因为她根本无法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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