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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卓煜打开食盒，里头放了一碟翡翠金丝肉卷，一碟酱香牛肉包，都是方便拿又好入口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盅汤，闻着像是药膳和鸡肉一起炖的。
&esp;&esp;陈筱艾对药膳汤没兴趣，只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两碟喜欢的。
&esp;&esp;“你眼里只有吃的？”卓煜轻点她的额头，对于陈筱艾刚刚没有罪罚
&esp;&esp;陈筱艾嘴里咬着翡翠金丝肉卷，来到卓煜身旁一起端详羽舟的尸身，她含含糊糊的问道：“大人，你对羽舟认罪自尽这件事怎么想？”
&esp;&esp;“说实话，其实不大像皇后的手法。若要谋害他人，这后宫里多的是人可以用。在皇后她们眼里，死了也不可惜，省心省力，大可不必动用身边得力的人。”
&esp;&esp;卓煜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有些冷漠无情，但那都是童年时期在皇宫中最真切的所见所闻，在权势和富贵的操纵下，谁都可能成为那个无辜的刽子手，幕后黑手往往不为人知。
&esp;&esp;“羽舟对于皇后，就相当于自己的左右臂膀，不可或缺。皇后对悦美人起了谋害之心，可以让很多人去做，却绝对不能用自己的手去做。”卓煜沉默了一下，“因为那样太不划算了，中宫之位不好坐，忠仆更是不易得。”
&esp;&esp;“所以我在想，这悦美人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急了皇后，皇后才会操之过急，让身边的羽舟来出手呢？”陈筱艾吃完最后一个翡翠金丝肉卷，看到冬绘正专心致志地啃包子，凑到卓煜耳边小声道，“会不会是因为凌王妃的关系，悦美人与皇后起了争执？”
&esp;&esp;这点提醒了卓煜，旁人只知皇上宠爱悦美人，但傅皇后从头到尾都明白，悦美人是因为与凌王妃相像，所以才能得到皇上与众不同的恩宠。
&esp;&esp;皇后这么多年来，虽有贤名，但一直无宠，敬重二字固然好，也还需有能在皇上跟前时时刻刻说得上话的人，倚靠在皇后膝下的年轻嫔妃并不少，那么皇后想再招揽一个悦美人并不奇怪。
&esp;&esp;但悦美人本身是个要强之人，她又是长亭郡主按照凌王妃的模样调｜教，宫里有皇上宠爱，宫外有长亭郡主为她照顾家人，她心气高，进了这后宫难免有大展拳脚的想法，自然与傅皇后背道而驰。
&esp;&esp;凌王妃一直以来都是傅皇后的痛点，若悦美人不知死活加以刺激的话傅皇后一气之下，让羽舟直接下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esp;&esp;但陈筱艾好奇的是，羽舟是个丫头，是世家里的专门伺候嫡出小姐的家生子，又一路陪伴傅皇后坐上中宫之位，这样的人本身也算是养尊处优的，重活脏活一个碰不到，只要专心伺候好主子吃喝玩乐就行了，哪来的胆量和身手下手杀死一个人？
&esp;&esp;卓煜伸手用大拇指擦去陈筱艾嘴边的包子屑，说道：“人被逼到极处，自然会涌出更多的力量。就算羽舟当时的胆量不够，但只要动了手，那种情况除了彻底杀死悦美人，没有其他办法。”
&esp;&esp;盛成帝无法彻底治傅皇后的罪责，但处死一个宫女不过一句话的事。
&esp;&esp;陈筱艾轻叹一口气，说道：“做一个忠仆也是难。”
&esp;&esp;卓煜拍拍她的小脑袋，问道：“吃饱了吗？”
&esp;&esp;那边垫了肚子的冬绘马上狗腿的回道：“筱艾你的汤还没喝呢！”
&esp;&esp;在卓煜的注视下，陈筱艾只能乖乖回去喝汤，冬绘把汤盛进小碗里，刚想端给陈筱艾，突然轻轻咦的一声。
&esp;&esp;“怎么了？”
&esp;&esp;冬绘揉揉眼睛，指着不远处羽舟的尸体，不确定的说道：“刚刚羽舟的手好像突然，像是发亮了一下？她该不会诈尸了吧？？”
&esp;&esp;陈筱艾亲自确认的尸体，诈什么都不会诈尸。卓煜闻言，蹲身抓起羽舟已经僵硬的手掌，仔细观察后，发现保养得当的长指甲被磕掉了一小片指甲，内指甲里有一抹黑色。
&esp;&esp;陈筱艾将汤一饮而尽，肚子撑得不想蹲，索性整个人趴到卓煜背上，她这点份量在卓煜这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配合着压低身体，又护着陈筱艾的身体不要滑下来，看着她用鼻子仔细嗅了嗅那抹黑色。
&esp;&esp;“一股墨汁味儿而且某些角度看着好像会发光一样。”
&esp;&esp;卓煜立刻明白过来，说道：“是流鳞墨。北境特有的一种矿石，能研磨出带着磷光的石沫，参杂在石墨中制成墨锭，书写时会带着淡淡磷光，在烛光下或是反光中更是显眼，很得文人墨客喜欢。但因矿石难采，要价奇高，如今只有北境每年进贡，也不过那四五块而已。”
&esp;&esp;“这么贵重的东西，羽舟一个宫女怎么会用到？”陈筱艾奇怪道。
&esp;&esp;“会不会是皇后娘娘赏的？”冬绘猜测道，“t我家主子每年生辰皇上都会赏一块，记得皇上说过，去年就得了四块，除了太后和我家主子，其余便是赏给了皇后娘娘，还有瑾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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