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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寿春之战234（第1页）

九江军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相反黄忠和他的南昌军在休整过后早已摩拳擦掌，尤其是近卫军，歇马之后更是所向无敌，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九江军侧翼击溃，而在吕蒙处本来还想着反反扑的，但龙骑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不得不被迫撤退。

近卫军趁势配合黄忠从侧翼攻向九江军中军，但是这一次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吕蒙和邓当都是在冲锋，所以近卫军冲锋起来自然所向无敌，而九江军中军却是结阵与黄忠作战，面对结阵的九江军，近卫军如果穿上重甲那自然所向披靡，可为了尽快赶来，依然只是轻骑，所以他们的攻势也就没有那么犀利了。

九江军的防御太严密了，想要攻破敌军，近卫军势必就只能攻其一点，要不然就只能穿上重甲，许褚在从侧翼进攻了一回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之后，就只能将部队集结，攻其一点，骑兵集结后快速展开队形，在许褚的带领下冲向了敌军阵前，而许褚更是首先砍杀了一名敌军。

敌军盾兵在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巨大的冲力下向后倒下，压倒了身后的一名长矛手，而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身侧的两面巨盾更是应声而倒。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巨盾一旦倒下，那身后的矛兵戟兵就彻底暴露在了骑兵面前，身后的矛兵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抢上前一步，代替盾兵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同时收缩阵型，向缺口快速移动，他们的训练非常有素，显然是在平时有过这样的训练，配合默契，但是他们面对的毕竟不是敌步兵而是骑兵，这样的速度在与敌军步兵作战时也许能成功让他将缺口堵住，可在骑兵面前，速度就稍显不足，一阵风近卫军便已然杀到，瞬间从这一点开始四向突破。

在许褚的带领下，近卫军从一点突破快速变成了多点开花，也正是因为许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如换成别人，还真的很难以这样完全不强道理的方式将敌军的防线撕开一个豁口，并以豁口为突破点发起了全线猛攻。

近卫军从侧翼的突破可以说是起到了以点带面的效果，而侧翼在被突破之后，更是带动了整个战局，尤其是在正面战场上，黄忠更是借此良机，对九江军发起了全面冲锋，正面两军很快便冲杀在一起，巨大的喊声声彻在天际，金铁交鸣的沉闷声响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凌操眼中应当是非常严密的防御阵型被瞬间突破了。

本来他已经想着要消灭秣陵军了，哪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本来他还想着与秣陵军战一场的，虽然支援到了，但他们也未必会输，但随着战场的局势急转直下，恐惧开始在军中尤其是在他心中蔓延，当他开始收缩兵力，阻止更加严密的防御时，却发现秣陵军突然没有继续再进攻了，而是撤退，对是撤退，不过却是之前几乎被他们消灭的秣陵军从战场上撤了下去。

而随着他们撤退之后，没有继续进攻的秣陵军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而在凌操心中这一回结成的防御一定能够挡下敌军的进攻时，却发现秣陵军又一次突破了他刚组织的防御。

这一回他算是彻底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因为他一句看出来了，要想挡住秣陵军，就必须先限制近卫军，但是在无法限制近卫军，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敌军不断蚕食，道理很简单，只要能有对付近卫军的办法，那就有战胜秣陵军的可能，就好像他们攻打南昌那样，可如果拿近卫军毫无办法的话，那就算他再怎么顽强防守，只要挡不住近卫骑兵的冲锋，那就只会被冲溃阵型，然后再敌军步兵的配合下，将他们彻底击败。

近卫骑军对九江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虽然凌操、陈武乃至邓当和吕蒙都在想着各种办法希望能够挡住近卫军，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布阵加强防御，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阵型被一点点击退。

可以说到了此刻，可以说鲁肃与徐盛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在救出二人之后，正常情况下这时候正是黄忠全力以赴击溃敌军的时刻，但是因为后续计划的顺利达成，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机败敌的可能性，而是放缓了进攻。

这样一来就能够保证他们在败退之后有足够的时间撤回南昌，甚至是死守南昌，而现在他就是要造成一种假象，或者说从一开始鲁肃就可以想借着南昌之战的失利造成一种近卫军无敌的假象。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鲁肃的分析，但他相信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许褚第一战实在是太惊艳了，而南昌之战近卫军又始终没有什么上佳表现，反而是在撤退的时候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有着几点，再加上此时他所刻意造出的假象，是完全有可能让他们觉得只要近卫军在，在正面对决中他们就很难占得上风，那么他们如果再联想到南昌之战，势必就会认为守城战中骑兵是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来的，那么在步兵同步兵的对决中却又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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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系列的部署只是一个巧合，但这个巧合却被鲁肃加以利用变成了非常强的心里暗示，他相信他们必然会死守南昌，当然如果撤出豫章，那黄忠也不会客气，近卫军也不会轻易就让他们逃回去。

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将九江军撵回南昌，在那里将其困死，吸引九江军的援军围城打援，这显然是消灭九江军最为快速的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最为轻松的方式，但能不能成功，九江军会不会来救凌操，就很难保证了。

而最能体会此时黄忠心情的肯定就是鲁肃和徐盛二人了，所以他们很主动的就下去休息了，这完全是出于对全局的考虑，也实在是他们就算留下来，意义也不大。

黄忠这一停，其实是等于卖了一个破绽，就是希望凌操能够把握住机会撤退的，但是他们并没有，非要杀一场，当溃败之后，才被迫下令部队撤退，而直到此时，黄忠才不急不缓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

陈武带领着部队开始撤退，凌操和邓当亲自断后，距离很快就被拉开，但近卫军始终在迫近着敌军，凌操最初还想伏击一回，但看到近卫军先出现时，又不得不下令撤退，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已经彻底放弃了与近卫军交战的念头。

凌操长叹一声，非常不甘心的率军撤退，他这一退，标志着豫章之战的彻底失败，接下来敌军必然会趁势大举杀来，南昌不保，九江不保，扬州将彻底归刘澜所有，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再去长沙？他不认为那里是合适的地方，因为张羡并不合适，长沙也不合适，所以前途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十分迷茫起来，他不断问自己，回去了又能怎样，和孙策一起流浪？可是不会去呢，必败无疑，而他们如果战败了，又将意味着什么？

所以现在除非能够扭转败局，不然的话说什么也没有了意义，未来是迷茫的，让他绝望，漫无目的，就算回到了将军，未来又将去哪里，。

他的心非常乱，对现在对未来，他把邓当吕蒙二人叫来，这个时候需要听听他人的看法，三人都非常狼狈，除了吕蒙一句话不说依然如他以前一样，和个闷葫芦一般，但是邓当则不同。

可是他现在虽然一肚子火，但最后却发现，居然找不到发泄的途径，这一仗败的，糊涂更窝囊，而关键是要找个替罪羔羊，都找不到，从新复盘，却发现好像自打抵达南昌之后他们就一直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甚至是在追击以及与秣陵军交战后，也一直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最后到底是怎么败的，却说不出来，也说不明白，就感觉糊里糊涂就这么败了，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他和邓当二人都有些无语，这一仗败的莫名其妙。

甚至二人都认为，眼前的一幕肯定是一场梦魇，失败完全就是存在于梦中的情形，但是在仔细思考过后，却有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败了，四万大军现在能回去的不足两万人！

惨败！九江军最大的一次惨败，哪怕是丹阳之战时，也没有如此大的伤亡，可是他们却在豫章败得惨不忍睹，凌操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之后我们当何去何从。

这一次的惨败，对凌操的打击极大，他一句没有心气再继续战斗下去了，而同样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也是他把邓当喊来的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会拒绝还是去哪里？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直接回九江的话，那势必会犯了兵家大忌，到那时秣陵军就能长驱直入杀到九江，可留下来，必然会被秣陵军一口吃掉。

凌操一直在脑海里不停问自己，想要得到答案，却无法得到答案，而他特意喊来的邓当其实也没有给他太好的回答，但是邓当却很执着，如果撤回九江会导致失去九江，那么他宁愿在豫章与秣陵军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当邓当说出这番话的一刻，凌操下意识看向了他，还有吕蒙，显然都有些难以置信，可邓当的态度非常的明确，那就是他们这一系列的失利，都是因为近卫军，而如果守住南昌或者守住海昏，就完全可以避开近卫军而单独去面对秣陵军，那么我们是不是就仍有一线希望？

他不会轻易放弃，也不想就这样放弃，此刻的邓当，比之当年丹阳一战被下方还要憔悴，虽然没有一夜白头，但是鬓角却已花白如霜，而这只是一夜之间，可以想到这次的败退敌他的打击何其巨大，他甚至完全能够想象到，当他们战报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对主公的打击有有多么大。

他早年跟随着少将军，那时候的他何等意气风发？而现在那股锐气早已经消失不见，为此他甚至在被下方的时候不停的怪罪着自己，认为是他没有做到最好，如果当时他能够再坚持下去，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一个局面了。

当时的邓当，因为内疚，天天把自己关在家中七天七夜，待他出屋之后，已经彻底变成了个看不出年岁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那苍老的背影，任谁看了都会心中莫名一痛，而正是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再撤退了，哪怕是战死，也绝对不再逃开。

邓当坚持着自己的态度，不管凌操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让凌操一下子失去的勇气又回来了，虽然他也知道想守住南昌并不容易，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人家包围在南昌。

那样的结果更糟糕，留下来和退走都没有那么简单！

凌操脑海早已乱成一团，一点办法也没有，留下来绝对不比离开是更好的结果，但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就是先撤到南昌再考虑之后的事情，毕竟现在是在败退，等去了南昌，稳定下来再做计较。

凌操有考虑，也明白，这样的大败，就算回到九江，也得有一个交代，这个交代是什么，不用问，一定是他的脑袋，为了之后勇敢的与秣陵军作战，所以他之前才会在听到等待死守南昌时会眼睛发亮，因为他明白如邓当所说，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非常的纠结，因为不管他做出怎么样的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都是最坏的结果，那么他不管做出任何选择，其实都是一样的，不会再坏了，所以他内心深处势必还是更倾向于邓当的，当然了如果邓当选择撤退的话，他也会支持，毕竟他现在其实已经心乱如麻，失去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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