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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周母陪周立成去高考，天气那么热，周立成让周母不要站在外面等。

周母笑笑，她摸出带来的字典和笔，道：“妈没那么傻，我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一边等你一边学认字，你安心考试，别紧张。”

于是等考试开始后，周母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慢慢翻着字典，看起来很悠闲，完全不似旁边家长那么紧张担忧，周母一下子成了这个考点最淡定的家长。

为期三天的高考结束，周立成也与三年的高中生涯彻底告别。当晚，他接到谭绥的电话。

电话里，谭绥的声音含着淡淡笑意，“周家哥哥，考得还顺利？”

“挺顺利的。”周立成握着电话到了外面阳台，吹着凉爽的夜风，嘴角含着舒适轻松的笑，“你呢？谭校霸。”

“我也挺顺利的。”谭绥笑道，他提起要办的厂，“高考结束，厂子也该提上日程了，我目前没有时间回来，得等到八月份才行，我先让人过来，到时候厂子的事情交给他们。”

周立成表示没问题，反正他这边只负责配料技术一事。

那些人大概从谭绥那里听说了，知道配方一事是周立成在做主，所以他们来了之后立即约周立成见了一面，就配料的原料一事询问了一番，也好知道他们该具体购买什么样的设备。

这些人办事很快，见过周立成没几天，就再次联系他，说工厂已经买下来了，就在县城往南的城边，以前是做五金的一个厂房。设备也已经在运来的路上，各原料也开始采购，并进入了招工阶段。

对于自家合作办厂的事，周母直到此时才有了真实感，她还是那个担忧，“把配方交给别人做，那不是都可以学去了？”

周立成笑道：“妈，这个我们可以和工人签保密协议，这是带着法律效应的，如果对方把我们的配方泄密出去，不止要赔钱，还要坐牢。”

其实配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渠道和市场。就像某家可乐，就算你做出来的味道和人家的一模一样，但是你的品牌度不够，市场不如别人，销量上不去，照样赚不到钱。

高考结束后，周立成一下子就变得悠闲起来，每天有大把的时间让他支配。不过工厂那边他就去看了一次，之后他就把自己这边需要接洽的事交给了周母他们。周桂玉夫妻他们到底在外面闯过几年，懂的东西稍微多些。而且配料配方周桂玉已经研究透了，她调制出来的味道，已经无限趋近于周立成调制的。周母做不了什么，但是周立成还是要求周母也跟着去，多接触多看看。

因为这，周母他们的豆腐摊子售卖的豆腐数量比以前就减少了一些，摆摊的时间从两个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变化自然被食客们一下子察觉。

食客们咬着小手绢泪流满面，真的觉得周家这几个摊主太过分了，以前两个小时他们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一个小时是怎么回事啊！知道减少的那一个小时，他们得少吃多少口美味的豆腐吗？但是这些食客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给周母他们贴个“史上最任性摊主”的标签。

……

早上还不到七点钟，二高旁边的小巷，就处处飘着蔬菜与油脂同煮时散发出来的清香味儿。

二楼的小客厅里，周立成揭开锅盖，拿着小勺一下一下，慢慢地搅着锅里煮得喷香的蔬菜稀饭。将沾着米汁的勺子在锅沿敲了敲，周立成将火转小，盖上锅盖继续煮。然后他挽起袖子，将盖在旁边盆子上的纱布揭开，露出里面已经发酵得表层光滑莹亮的面团子。周立成伸指在上面压了压，感觉到些微弹性后，便将面团倒在了案板上，揪成一个一个的小剂子，再用擀面棒将其压成一个个薄薄的小面皮。

周立成的右手术后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已经能使上一点力，转动皮子不是问题。他的动作毫无停滞，又快又流畅，像是在进行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将所有的面皮都擀好后，周立成端出之前已经调好的肉馅儿开始捏包子。肉馅儿用的是猪肉和鸡肉，加了木耳做配菜，再以葱姜辅助提味。肉馅被裹进面皮里，周立成的指尖捏着面皮边沿快速地往前叠，行云流水的动作间，花纹一点点形成，几乎是两秒钟时间，周立成就捏好了一个包子。

周立成捏了四十多个包子，留了十六个在外面，剩下的全部放进新买的小冰箱里。

然后周立成拿出他特意买回来的煎锅放到另一个灶上，烧热后刷上处理过的菜籽油，将包子全部放下去煎。锅里的油滋滋地响，包子受热的底部慢慢的变色，当底部煎至金黄后，周立成往锅里加了半碗水，锅中顿时起了剧烈反应，水汽升腾而起，不停冲刷着紧致排列的小包子们。

周立成盖上锅盖，焖煮了十分钟左右，再揭开锅盖时，锅中的水分已经收干，周立成便将火关掉。

这时候，旁边的蔬菜稀饭也煮得差不多了，周立成同样将火关掉，让饭冷却。然后他取一双干净的筷子，将放在灶台下的玻璃坛子挪出来。这里面是周立成前几天刚腌制的泡菜，里面有红、白萝卜、黄瓜、包菜叶以及色泽鲜红的小米辣，当中散着几颗生姜和大蒜。

泡菜水并不是简单的烧开后放凉的水，里面曾泡制过各种大料。周立成揭开坛盖，一股混着麻辣鲜香的味道就飘了出来。萝卜和黄瓜都切成刚好入口的小长条，包菜的叶片比坛口小一些，方便夹取。周立成将每样泡菜都尝了一口，酸咸适中，微麻微辣，又脆又爽口。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取了大半碗泡菜出来直接端上桌。

在周立成将生煎包起锅时，周母他们也起了。

陈飞鹏给周桂玉倒洗脸水，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生煎包，笑道：“立成，你放假了怎么不多睡睡懒觉，早饭我和你妈他们起来煮就行了。”

周立成给每个人把饭都盛出来放放凉，他笑道：“在学校里习惯早起，到点就醒了。”

陈飞鹏笑了两声，“不过你做的饭是比我们做的好吃，连吃了几天你做的饭，我觉得我白天做事都更有精神。”

周桂玉洗完脸，跟着笑：“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呢。”

周母手里拿着镜子在给脸上擦保湿霜，她对着镜子左右照照，“我觉得我皮肤也变好了。”

周母以前的工作不论冬夏基本都在室外，冬天都还好，夏天的话，几乎从早被晒到晚。她没条件也没防晒的意识，因此脸上很多被晒后长出来的斑，今天周母对着镜子，觉得自己鼻梁上的斑好像少了些。

“是立成做的饭菜的原因吧。”周桂玉看向周立成，“立成不是说给我们做饭调养身体吗？我发现我最近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身体一点都不虚了。”

“真的啊？”周母惊讶道，“我以为立成开玩笑的。”

周立成笑道：“没有开玩笑啊，食物营养均衡搭配，就是食疗了。”

周母感叹道：“我和你小姨他们做一辈子的饭，也就知道煮熟能吃的道理，还是你们读书人聪明，懂的东西多。”

“您不是在看书了么，一直这样下去，以后您懂的东西不会比我少。”将最后一碗稀饭端上桌，周立成道：“洗漱好就赶紧过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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