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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腥风血雨（第2页）

白秋桐稍怔，缓缓笑了，许久才淡淡答道：“走吧。”

此时的重阳宫中除了几个看守的宫女外，便是守在门口的几个御医，如今还不知道这些御医究竟是谁的人，向琳琅不好说什么，提步走了进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听到了龙床上的动静，白秋桐这才回头看去：“父皇，您醒了？”

“咳咳……朕还以为，这一睡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皇上掩唇轻咳了几声，苍老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虚弱。

向琳琅指尖微微敛起，半晌后启唇说道：“父皇明知道那药碗中有毒，为何还要喝下去？”

“你果然还是知道的。”皇上由衷地长叹了一声，对上了向琳琅复杂的神色后，悠悠说道：“这些年来，朕欠下了你跟你母妃太多太多，如今到了苍老之年也不知道用什么补偿你们，唯有，咳咳……”

“父皇，先喝点水吧！”白秋桐送上了热茶，服侍着皇上喝下。

向琳琅的目光清淡，语气也显得不温不火：“父皇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即便有一日让儿臣死，儿臣也不得不死。”

“朕……朕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所以这武国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中也放心，所以……”

“所以父皇想要用江山来收买了儿臣吗？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儿臣忘记十几年前的往事？”关于母亲的那段回忆，在他的脑海中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磨灭的伤痕，若是这片冰凉的江山便可以换回来的，那么自己何必要等到现在？

白秋桐不是不懂他的挣扎，既然懂了就一定会尊重向琳琅的选择，耳边回荡着昔日里两人的诺言，成了伴他君临天下、败了伴他四海为家。

皇上眉头紧蹙着，过了好半晌了才说：“朕这一生做过太多的错事，要说对不起的人只有你跟你母妃，老七，朕自知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只希望武国交到你的手中，善待身边的人。”

“呵，父皇就一定以为我会这么做吗？”

闻言后，皇上先是一愣，随后，勾唇笑了：“朕若是信不过你，又如何会这么决定？”

白秋桐垂下眸子，房间里淡淡的琢磨映衬着一双如水的眸子，只听向琳琅淡淡说道：“父皇也太看得起儿臣了，江南行、五哥的陷害父皇不知道吗？扬州城中的事，父皇一点也不知情吗？还是说，父皇明明是知道的，想要考验一下儿臣究竟有多大点本事？”后半句话，他几乎是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口的。

那段时日带着心爱的女人生死存亡的关头，下一刻就很有可能会丢掉这条命，有谁向他伸出手过？这个身为父亲的帝王，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非但没有出手相助，还纵容着他人暗中动手，若不是这条命太硬，好能活到现在吗？

“朕对不起你……”皇上的面容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半天之后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秋桐眉峰微微蹙着，回头看着满脸冷清之色的向琳琅，她知道，皇上触动了向琳琅心里最柔软的那地方，那些话即便是白秋桐，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向琳琅眸光微微闪动着，唇瓣动了动后，又合上了薄唇，终究还是不忍看着自己的父皇在面前认错的衰老模样。他的喉咙上下滑动着，最后呼出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在父皇的眼里，究竟怎样的才是能者？”

“你说的这些朕都承认，事实上，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了心思让你继承将来的皇位。一来朕担心你在登上了皇位后对几个长兄不利，其次也不想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因此……”

“可是，父皇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一个因此，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他想要考验可以，但是，当时和周国交战期间，等着武国的大军援助，等来的是什么？当时军中瘟疫横行，死了上万的将士，这些他都知道与否？若不是有了司马清月的出现，恐怕整个军营都会没有一条性命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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