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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天晴,今天却下了一整天的雨,雨虽不大,淅淅沥沥别有一番撩人的趣味。雨中行走又是文冬最喜欢的事情,撑着雨伞走在细密的雨中,看着千条丝万缕线似的从天而下,落在那青青的草丛里、翠绿的桔林中,打着那叶片欲静不能欲动又止,更有那林中沙沙声给寂寂的林子平添了一种闹意。种种雨景真是看也看不完听也听不尽,于不知不觉中就要结束这段雨中即景的路程了,从学校又回到了住所。临近院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小翠几个恰好也从他们那边兴冲冲地走来,文冬在门口稍站了一会儿,待他们走近了,笑道:“我比你们远,还先到了,可见我走得比你们要快呢!”程云走在最前头,回头看着稍后的小松说道:“我们在等小松,要不然早就回来了。”后头的小翠笑道:“你走得快?我们不是没走过!要知道,我在学走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说罢,格格地笑开了心,弄得走过来的小松和程云莫名地看看小翠,又看看文冬,刚“咦”了一声,文冬便笑道:“真是没大没小!我还没这样说,你倒先说了!”大家听了,都哈哈地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各自走进了大院。
晚饭过后,天色尚早,文冬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雨,千线万线,绵绵不绝,真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致。正看着,忽然身后响起了新莲的声音:“文冬看什么这样专注呀?”文冬愣神回头笑道:“看雨呀,这雨真好看!”新莲端着放有几样刚洗过的东西的面盆,走过文冬身旁笑道:“雨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这样下呗。”文冬则笑道:“不对!春天的雨不急不缓轻轻下着,落在草地上还会发出沥沥的声响,很好听的!”新莲边走边回头说:“是吗?”说着,笑着往前走去。没几下,新莲又拿着空面盆往回走,走近文冬微笑着说:“文冬还会欣赏雨呀!”文冬只是笑了笑。新莲又说:“怎么好几天不见你和文锦下棋了呢?”文冬笑说:“他可能不敢和我下了吧,总说有事。”新莲依然边走边笑说:“是吗?说得文锦这么没用?”文冬听罢,自是大笑了起来。还没笑完,又听新莲在那边说道:“文冬,你说人家文锦不敢找你下棋,文锦不是来了么?”文冬退后一步看去,果然文锦拖遢着已到了天桥上,听了新莲的话,问道:“说什么呢?”只听新莲笑说:“文冬说你不敢和他下棋,真的吗?”文锦笑着说:“胜败是常事,有什么敢不敢的?”新莲笑嘻嘻地说道:“是哟,下赢他,省得他这样说你。”说着,笑声袅袅地隐没在那边走廊的黑暗中了。
这边文冬也是兴致很高,没等文锦走过来,就进房去拿下棋的各种家伙。一盘棋刚下不久,小翠也从那边走来,远远地看着这边,脚步轻盈而从容。走到近前,与文冬相互对视一眼,便拉开纱门进了房,很快又从里面拿了一条凳子出来,挨着文冬这边坐下。文锦说道:“从没见小翠看棋,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小翠微微一笑,说:“今天在下雨,看不见太阳的!”大家听了,都为之一笑。文冬看了一眼小翠,文锦则说道:“小翠真会说话,蛮有深意的!”小翠只笑看着棋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新莲也过来了。人未到,笑先到:“小翠今天也在看棋?真是难得!”小翠抬头笑道:“下雨天,没哪里去的。”刚下出一步棋的文锦笑道:“我刚才也是这样说的。在我的印象中,小翠从来都没看过棋,最多在旁边站一站就会走的,哪像今天这样坐下来看的。”新莲笑道:“今天特意来为文冬助战的吧。”文冬听了,笑看一眼小翠,满心欢喜的样儿;小翠则笑道:“那新莲你又是来为谁助战的呢?”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新莲笑道:“是呀,那我又是为谁助战呢?”文冬笑道:“自然就是为文锦助战啰!”大家又看着文锦笑,文锦也是自笑不已。新莲笑道:“为文锦就为文锦。小陈,下赢文冬来!”说得文锦倒有点抡胳膊捋腿似的-----劲头足呢!小翠见了,微微笑道:“小陈要发威了!”文冬听了,抬眼看去,“噗”地笑出了声。果然文锦下出了一步好棋,令文冬收住了笑,凝神思索起来。这一下轮到文锦轻松了-----衣袋里摸出一支烟,轻轻点上,缓缓吸着,口里不时吐出一圈一圈的轻烟来,袅袅升腾,张嘴一吹,飘散得满廊都是一股烟味。文锦手夹着烟,抬眼看了一下大家,脸上露着笑意。
好在走廊空气流通,很快烟就随风飘散了。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新莲见文锦这样,又见文冬蹙着眉,迟迟不肯动棋子,便笑道:“这下文冬难办了!”文锦边吸着烟边笑道:“恐怕是胡荣华来都没救了。”坐在一旁的小翠一会儿看看文冬,一会儿又看看棋盘,只见兵马交错,哪里看得懂!只是脸上微露些许笑意。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文冬沉得住气,只见文冬置左侧于不顾,抬手在右侧行起了棋-----这分明是弃子攻杀!好!此刻的文冬依然凝神不动声色。然而文锦烟到嘴边却突然停滞不动了,似乎忘了吸,目不转睛看着盘面,半日才动起了子,嘴里还咕噜道:“我就不信-----吃了你,还能翻起什么浪!”说罢,照吃不误。可文冬依然不理,照样你吃你的,我走我的-----再弃一子!旁边观棋的新莲和小翠看着二人噼里叭啦地开始快节奏,觉着热闹有趣,看着津津有味。忽然新莲看着文锦手上的烟,说道:“小陈,烟都要烧到手指了。”文锦这才举手一看,慌忙随手把烟丢了。小翠见了,便笑起来,说了一句“连烟也忘了吸!”文锦置若罔闻,一心下棋。
可没几下,文锦竟然认输了!新莲笑道:“怎么!就认输了?”此时恰好程云走来,上来就说:“输了不奇怪……”言下之意,赢了倒有点奇怪了!小翠听了,笑嘻嘻地看着文锦;新莲听了,说道:“都说小陈下棋很厉害,怎么程云会说出这样的话呢?”程云倒是无所顾忌地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小陈虽然厉害,可跟文冬比起来,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小陈,你说是吗?”他反问起人家文锦来!文锦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怎么说呢,……”言语中露着一股子不服气,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含含糊糊地应诺着。新莲倒是希望文锦能威风起来,站在旁边,交叉着双手,笑而不语。说话间,棋又摆好,第二盘又开始了。没走几步,文冬吃了一个兵,新莲急道:“就少了一个子!”真是妇人之见!文冬微微一笑。程云则说道:“少了一个兵算什么?没少别个子就算不错了。”小翠指着文冬吃兵的这个子问道:“你吃了他的兵,那他的哪个子可以吃你这个子呢?”文冬看着正不知怎样回答时,程云抢着说:“文冬这匹马可是匹宝马,跳来跃去哪个子也吃不了它。”小翠看了一眼程云,倒是有点含笑疑惑不信的样子。一会儿,小松又从下面来了,头上身上有点湿,上来拉着程云就说:“下棋有什么好看的,又看不懂。走,到你那里去。”程云甩掉小松拉着的手,说道:“去我那里做什么,我要看看文冬是怎样大显神威的。”说完,大家都看着文冬笑。文冬更是得了劲似的,精神倍增,斗志旺盛;文锦只是烟不离手,手却微有发颤,竟时时忘了吸!新莲见状,忍不住说道:“莫说话,吵了人家。”
就在这时,文冬哼起了《北国之春》的曲子。借着《北国之春》的调子竟然改着词哼道:“请你走吧!快快走吧,怎么不走了呢?要知道,我可在等你,等你等得正发苦!你再不走,我可就不理你了……”一首优美的曲子竟哼得这样乱七八糟的,惹得人捧腹大笑起来。程云说:“只要文冬在哼歌,说明就要赢了。”新莲说道:“棋还有这么多,怎么就说要赢了呢?”程云说道:“那当然啰!走着瞧呗。”新莲又说:“其实文冬哼歌,我觉得就是为了扰乱小陈的思维。是吗,文冬?”文冬说道:“你问问小陈,我扰乱他的思维了吗?”新莲果然要问,连问了两遍,文锦才回过神来问道:“说什么?”小翠坐在一旁本来就想笑,此时见状,早已捂着嘴吃吃地笑着;新莲见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干脆不问了。
就在双方难解难分的时候,忽然文锦吃了文冬一个马,文冬伸手欲要悔棋,文锦便紧紧拿着不让悔,文冬只得作罢,认真地思考起来。旁观者都默不作声,静观变化。关键时刻,文冬吃回了一炮,还没把子放下,文锦便伸手要夺,说:“我、我还没松手,你就吃。”样子之滑稽惹得大家大笑不止。文冬笑道:“你知道什么是‘摸子走子,落子生根’吗?规则你也不懂吗?”说着就是不让。程云随声附和道:“就是!人家文冬想悔你不让悔,现在你要悔棋就可以悔吗?”旁边的小翠笑看着插不上嘴,只是对新莲说道:“看他们下棋真是好笑!”新莲应道:“就是哟。”就在一个要悔,一个不让悔的时候,小松说了一句“文锦原来这么赖!”程云接口道:“不赖能赢么?”文锦本来就情绪激动,听他俩这么一说,把棋一推,嘴中说道:“不下了!”说罢起身就走了。
看着文锦远去的背影,新莲笑道:“小陈今天有点不高兴呢。”小翠笑道:“还不是程云左一句右一句,人家文锦听了当然会不高兴的。”程云忙说:“我没说什么呀。”小翠说道:“你还说没说什么,自己说了都不知道。”新莲笑着说:“是哟,程云尽说些风凉话,换了谁都会不舒服的。”又说:“你对文冬怎么那么好?”说得程云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只得嘿嘿地讪笑着和小松走了。新莲和小翠说了些闲话也识趣地走了。小翠则起身走进房里,剩下文冬一人收拾着棋子。见小翠进了房,便喊道:“小翠,帮我收拾这里呀。”待文冬端了棋盘拿了象棋进房的时候,见小翠坐在书桌旁正静静地翻弄着桌上的书,便笑道:“人家忙得不可开交,也不来帮忙!”只听小翠格格地低笑着,依然坐在那里翻弄着没动。
搬完桌凳,文冬才走过去。小翠手拿一本书,背向后一靠,仰头看着文冬笑说:“搬累了吧!”说罢用书半遮着脸又格格地笑起来。笑得文冬到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也嘿嘿地笑着。其实小翠有时候说话喜欢逗趣,可文冬却没能很好地应对,以致错过了相互取乐的机会。假如刚才文冬不是傻笑而是这样说:“累呀,可有了你这句心疼人的话,也就不觉得累了!”那才有趣呢!想必小翠更会娇俏昵人起来。遗憾的是没有出现这一幕,事后文冬也觉得应该这样说才好,嗯!人生中又有了一点遗憾。看来,十全十美的事也真难以做到,类似这样的遗憾在以后还会出现。(以后“那我专吃菜,你专喝汤”的话就属这类。)
小翠见文冬嘿嘿地笑,本已快要收住笑的她又扑哧笑起来,眼睛乜了一下文冬,就又展开书低头翻看着。文冬问道:“你今天怎么也来看棋?你一向是不爱看的。”小翠抬起头,说:“这样的天气,又没哪里去,一个人呆在房中又怪闷的,不看棋又能怎么样呢?”说着话,幽幽地看了文冬一眼,便合上书,放在一边,轻轻翘起自己的右手背,自我欣赏地抚弄着。文冬见了,说道:“看看你的手。”小翠停止抚弄,微微抬起,问:“我的手怎么啦?”文冬弯下身,轻轻握住小翠的手,像欣赏宝贝一样细细看着,说:“都说经常做事,手会变得粗糙。怎么你的手还是这么细嫩有弹性呢?”小翠看着自己的手,说道:“也没做什么事,不过就是洗衣做饭之类的事。这样的事,哪里就会把手变粗糙呢?”说罢,看着文冬的手,说道:“看看你的手。”说着,也把文冬的手握住。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忽然叉开她的五指,与文冬的五指十指交叉用力一握,只听文冬叫道:“哎哟!”然后小翠便格格地捂着嘴笑起来,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有劲吗?”文冬说道:“好大的劲呀!”小翠笑问:“知道怎么来的吗?”文冬问:“怎么来的?”小翠说道:“练出来的呗!以前在那边的时候,我们几个女孩子经常是见面就要握手,手拉手时冷不丁就要手指夹手指,看谁夹痛谁,那哎哟声经常惹得旁边的行人回头观看,我们也乐得让人看去,更加你追着我夹,我迎着你握,好不热闹,好不开心!”说着话,脸上闪着光彩,流露出无限美好的眷念之情。文冬边往睡椅里躺,边笑道:“我还以为是洗衣服洗出来的呢。”小翠看着文冬开心地抿嘴笑道:“洗衣服能洗出劲来,那天下女子岂不都是手上有劲吗?”文冬连忙说道:“是哟,是哟!”小翠冷不丁又问:“是哟什么?”问得文冬倒是一愣神,说道:“是哟你们女子都是手若无骨般软软的。”小翠偏着头微微笑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同天下女子都握过手吗?”一句话问得文冬一时哑口无言,半天找不出话来回答,小翠捂着嘴笑道:“怎么样?说不上来吧!”这时文冬才慢慢地笑说:“有这么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水是什么呢?水无定形,用在人身上,那岂不是软软的吗?”一席话说得小翠两眼放光,望着文冬含笑说道:“女人是水做的,那你们男人又是什么做的呢?总不会说是木头做的吧!”说罢二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说说笑笑谈兴正浓,任由房内昏昏暗暗全没有开灯的意思。窗外的雨依然不大不小地下着,淅淅沥沥,宁静悦耳。小翠兴酣犹浓地说道:“这样的雨天应该有鱼捉了吧?”文冬听着就觉着新鲜!一个女孩子也知道捉鱼吗?于是笑问:“你也捉过鱼吗?”昏暗中小翠说道:“我捉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又听此话,文冬不禁“嗯-----”了一声;小翠见文冬直瞪瞪地看着自己,便抿嘴直笑。文冬不由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吹牛不怕脸红!”小翠边笑边说:“知道你会捉鱼!”说罢,依然是捂着嘴笑不停声。一说到捉鱼,文冬的兴头更足,便说:“以前我家在那边的时候,每年春天下雨,那鱼儿从田里直往路上游,你只需守在流水的当口几乎就能捉到鱼。那鱼儿逆水上游,发出的哗啦声想起来就有趣。”小翠也说道:“你说的这个正是我以前最爱捉鱼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和燕子一起撑着伞沿着我家门口的大路一直往前走,看到哪里有鱼游到路上来就去捉,也真好捉,一捉就捉到了,然后燕子就拿回家去。有时候捉都捉不赢,捉了这条,又听到那边哗啦哗啦的声响,只好喊燕子快点。燕子不得赢,就干脆拿了面盆来,可拿了面盆来偏鱼又不上来,弄得燕子说‘哪里有鱼呀’……”文冬兴致勃发,抢着说道:“是哟,记得我小时候站在门口看下雨,忽然……”小翠打断文冬,说:“忽然什么呀!别打断我,听我说呀……。文冬忙止住,微微一笑,说:“你说,你说。”小翠正想说下去,忽又停住,侧过脸来问:“你刚才讲‘忽然……’,忽然什么呢?”问得文冬好不诧异,故作糊涂地说道:“忽然什么呢?哎呀!被你一打断,竟然一时给忘了。让我仔细想想。”小翠啐道:“去你的!别装模作样弄玄虚。还不快给我说!”昏暗中,虽不十分清楚,但可感觉到小翠此时的娇态,文冬不无欢欣地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有一条鲫鱼从禾田里一下子冲到路上来了。”小翠听了,抿嘴笑道:“你这个家伙!还不是故弄玄虚来吊我的胃口。”文冬哎呀说道:“真是有冤无处诉了!明明是你打断我的话,又逼着我讲‘忽然什么’,……”未等文冬说完,小翠已然捂着嘴笑得不成样了,边笑看着文冬,边说:“我逼你了吗?”笑声悦耳亲切,文冬听了,竟觉得自己不像比她大倒像比她小似的!不由得跟着她笑起来。
二人说笑得正热闹,门外忽然响起了小燕的声音:“姐,还不快过去,妈在房里等你。”说罢,并未停留,转身就走了。文冬问道:“你妈上来,会有什么事吗?”小翠站起身,说道:“还不是上来看看,也没什么事。”文冬笑着说:“怕是不放心你这个女儿吧。”小翠笑了笑,没有说话,昏暗中轻移脚步向房门走去,顺带在床头一按开关,顿时房内一亮,回头看一眼文冬,微笑着说道:“懒得连灯也不开!”文冬则一直看着小翠走出房门才从睡椅里起来。可没过多久,小翠又过来了,进门就笑。文冬奇怪地问道:“怎么没过去多久就又来了?”小翠满面笑容地说道:“你猜我妈上来做什么?”文冬说:“看你这样子,准不是坏事。”小翠笑着说:“哪有那么多坏事!我妈上来是想和我说话的。你猜她说了什么话?”文冬说:“猜不到。”小翠笑眯眯地看着文冬说道:“我妈说呀,‘我来看看你在文冬那里学到了多少东西?’我说学到多少东西哪里看得出?我妈说‘学到什么,学到多少,我心里清楚。’我不知我妈什么意思就不敢再说,我妈见我不说话反倒笑了。不知怎的?又没说几句话,只在房间里看了看,就又下去了。你说,我在你这里都学到了什么?”问得天真!文冬觉得很好笑,就说:“学到什么,可能很难说得清楚,这只在我们的潜移默化的变化中,往往我们自己并不知道,可别人却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我这人实在没什么可学的,不知你妈看出了什么?”小翠笑道:“但愿不是坏的就行!”说罢,转身含着笑出去了-----那脚步依然是轻盈富有节奏。
次日,雨过天晴,大地一派欣欣向荣生机勃发的盎然景象。吃过早饭,文冬挎上书包走下楼来向院外走去,忽听身后一声“哎!”回头看去,见小翠也是肩挎书包笑吟吟走来。文冬问道:“他们都去了,你怎么现在才去?”小翠笑道:“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你不也是现在才去?”文冬笑道:“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去,不像你们去得那么早。”说话的时候两人已到了院门口,彼此俏皮地笑看着。小翠笑道:“我们早吗?那你现在才去,不怕迟到吗?”文冬笑着说:“不会的,我走得快。”小翠抿嘴笑道:“在我面前,你敢说走得快吗?!”说罢格格笑着向着她那个方向走去。文冬则向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去,远远地见小翠扬着头辫梢轻晃步履坚定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段文字反映了小翠的性格是柔中带韧,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旦作出抉择,就绝不回头,坚韧不拔地走下去;而文冬则不同,儿女情长,恋恋不舍,注定了会有一番痛苦折磨。)
中午时分,文冬回到大院,来到房中,意外地别的没看见,一眼见到桌上放着一封信,心下明白,顿时两眼发亮,心内突突跳着。走过去,拿起信,见信已拆开,文冬心中老大地不高兴,心说:“怎能拆看我的信呢?”取出信,展开信笺,怀着一种忽见眼前又是一片新天地的心态阅读着-----
文冬,你好!
来信收阅,谢谢还能记着我!
你在信中说我是否还能想起你?我觉得你问得有点好笑,你能记得我,我何尝没能记得你呢?只是乍一收到信时,有点诧异,但细一想,很快就想起来了。能收到你的信,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再次谢谢你能记得我并给我来信!
信是中午吃饭时收到的,是我的一个同学帮我拿来的,交给我时还笑问:“这是谁写来的信呀?”拿过信,我没理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只是看信封的发信地址和寄信人的姓,猜可能是你,后来才知果然是你。一别就是两年,同学之间音信全无,闲暇时偶尔也会想起一些同学来,这其中就有你。一想到你,就会想起你那见了女孩子就害羞的样子,我常常想一个男孩子难道会怕一个女孩子看吗?常想常好笑!要知道我们这里的很多男生可都是贫嘴滑舌、油腔滑调的。
你在信中说你很苦闷,因为苦闷才想起给我写信,关于这一点,我很高兴。你能够最需要人给你分忧解闷的时候想到我,我自然高兴,只是你在信中并未说明什么原因令你苦闷,这叫我如何替你分忧呢?不能替你分忧我心里也很着急,我希望你收到我的信时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代之以快乐和开朗。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知道什么原因令你苦闷呢?你能告诉我吗?
盼复!
同学:杨颖
x月x日
读罢信,文冬激动地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换了天地一般,抬头望着窗外,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来一朵白云。(亲爱的读者,这句话运用了什么手法呢?)从此,文冬心中又多了一份心事。
正要转身,文冬的父亲进来,文冬责问父亲为什么拆看了信?父亲被问得莫名其妙,说道:“我难道不能看你的信吗?”文冬以从未有的大逆不道的语气说:“不能!”父亲因此气得够呛,然知子莫若父,从此父亲再也没有私拆文冬的任何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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