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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下去,西边的那幅影画,更加的奇怪。只见悬崖上的栈道,竟然燃起了熊熊裂火,这应该是守陵的士兵在入殓仪式结束之后,为了保证陵墓地安全,而把进入天宫的唯一的道路烧毁。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杜绝所有的小规模盗墓行为,无论南派北派,均没有人有能力到一个海拔如此高的地方,爬上百米悬崖,去倒一个斗,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他记忆里并没有遇到过这样地墓葬,为由觉得惊讶。忙跑到最后一幅影画之前,一看就乐了,因为这幅画却出奇的简单:山顶上的天宫突然消失了,只见一片皑皑的白雪,不仅如此。连悬崖都被一片白色盖住。虽然并不是很生动,但是张起灵已经知道了这应该是一场雪崩。他猜测,可能是大火使得温度上升,天宫上方的积雪松动,造成了大规模地雪崩,不仅把整个天宫掩埋在了白雪之下,还覆盖了整个山头,把这座宫殿变咸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坟墓。他看到这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个云顶天宫,最后的命运竟然是这样的。看来汪藏海对此也是耿耿于怀,自己的杰出作品在建成后没多少时间就直接被雪崩压毁,够他到死都郁闷地了,也难怪他要把这件事情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记录下来,这应该是一个地位显赫人物的陵墓,他肯定不能把这件作品公诸于世,但是以他这么喜欢炫耀的性格,他肯定会以某种方式让后人知道,自己的作品里,还有一座这么壮观的云顶天宫。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座坟墓里埋的是什么人了,张起灵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文锦和其他两个人正在试图搬动东南角地那面大镜子。他觉得很奇怪,忙问她在干什么,文锦焦急的说:“我刚才看到三省躲在这面镜子的后面,一闪又不见了。”张起灵这才想起三叔的事情,忙上去帮了一把,这面2米高的镏金福字纹铜镜非常地重,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挪开了半米,众人探头一看,只见镜子后面的墙角壁上,竟然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方洞,张起灵照了照里面,只见一片黑漆漆,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吴三省前几天规划地宫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大一个房间,但是张起灵早就知道,地宫并非他规划的这么简单,因为沉船葬和陆葬不同,有一个沉船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船必须保持绝对的平衡,所以对陵墓的对称性要求非常高,吴三省规划出来的地宫虽然没有原则上的错误,但是明显的头重脚轻,如果以这样的结构来沉,估计整个墓会倒栽进海里。他那个时候也懒的去出这个风头,就没和吴三省说,现在想起来,这里有一个用来平衡的通道,也不足为奇。他和众人解释了一下,打起手电第一个走了进去,因为手电在进盗洞的时候一直开着,基本上都有点电力不足,文锦就让他们前后各开一只,其他人全部关掉。这个石道里面相当的宽,几乎可以四个人并排走霍玲看到张起灵和文锦走的如此的近,不由有点不舒服,就硬挤上去,这个时候,张起灵已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他隐约看到前面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同时,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的香味,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感觉,好像是他们正在走近香味的源头一样,再往里走了几步后,这些味道已经香的让他无法集中自己的精神,他回头想问文锦。突然发现,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文锦挨着自己的额头,迷糊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倒在了他地怀里。张起灵心叫不好,马上闭住呼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开始向墙壁上靠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朦胧中,他看到三叔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闷油瓶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才一点一点的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开始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我忍不住想插嘴问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不会老。但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就接着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在三个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发觉他非常的眼熟,为了想起更多地事情,就跟着你们去了鲁王宫。”他讲到这里,突然转向我。说道:“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的三叔很有问题!”我一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道:“你们从青铜棺里拿出来的那块金丝帛书,其实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调包了。”我大吃了一惊,叫道:“胡说!他娘的那不是被你掉包地吗?”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两个人,从树的后面打洞,直接挖到棺材底上,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奎必须要死的原因。”我听的浑身发冷,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虽然仍旧想站在三叔这一边,但是脑子里已经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无数地景像跳了出来,我想起大奎是怎么中毒的,想起潘子为什么在上树之前还很清醒,等我们在地面上看到他的时候却已经深度昏迷,想起我和胖子还没有爬出那条缝隙的时候,他已经扛着汽油筒跑了过来。我无法再想下去了,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颠倒了,不知道谁说地是真话,谁是骗子,我到底应该相信谁。我觉得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控制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没有动机,三叔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闷油瓶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话,的确是没有动机。但是——”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心里似乎已经相信了他,不由苦笑,我原来一直在想三叔到底有多少东西在骗我,现在,我必须要想的是到底他有多少东西没有在骗我了。事情发生这样地变化,我真的没有想到,不过转念头一想,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无论谁真谁假,都要等到我们逃出去后才有意思,不然死在这里,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忙定了定神,让自己放松了一下,这个时候,我发现胖子已经走到了石碑前面,笨拙的蹲着,翘起个兰花指头,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梳起头来,我皱了皱眉头,叫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鸡吧事情,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他转了一下头,装成女人地声音,说道:“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罗嗦什么?”我简直无可奈何,问他道:“梳头?你难道也想去那个天门里看看?”胖子说道:“当然,这么壮观的情景,胖爷我怎么可能错过,况且,你看我们下来一次也不容易,那女人又跑了,看来我们的佣金也没指望了,再怎么样,也得挖几颗夜明珠过来,所谓有钱就不倒斗,倒斗就不空手嘛。”我骂道:“敢情刚才你听了这么久,就听到个夜明珠啊?”他听了不服气了,说道:“哎,你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你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怒海潜沙第三十五章血字
胖子听了不怒反笑,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说道:“当然不是,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我对他说道:“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爱说不说,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在落难,要是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免了。”胖子对我说道:“你别着急,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和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大的有关系,你刚才没听这小哥说嘛,这个入天门的走道,是个上坡,而那个放着天宫模型的大房间,又非常之高,这高上加高,至少有个十几米,你想想这古墓总共才多深啊,我估计那房间的宝顶,应该整个古墓的最顶端,我们要出去,就应该从那里动脑筋!”我一听心里一亮,忙估算了一下,我刚下到水底墓道的时候,看过水压计,那个时候已经是水下十三米,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池底,又在这个基础上下去了十几米,就是说我们应该是在水下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间。这样算来,放着云顶天宫模型的那个房间,顶部离海底,最多也只有十米不到,的确正如胖子所说的。刚才只顾着听故事,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我不由对胖子刮目相看,这家伙看似莽撞,其实心里通明的很,看样子以后有事情也不能瞒着他,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们说道:“胖子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现今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我们赤手空拳,不要说爬不上十米高的宝顶,就算爬上去了,手里没家伙,上面几层砖顶,如何下地去手。我看我们还是得先去找几件像样的金属冥器来,尽快实施反打盗洞的计划,再磨蹭下去。恐怕就要错过退潮的时间了。”我说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没底,因为这这一路过来。看到的赔葬品除了瓷器就是石器,连一件金属的都没有,有点不符合常理,我隐约觉得说不定也是这墓主人特意安排,现在只能去后殿里找找,要那也没有,那真是天要亡我也。胖子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说道:“这我也想好了,那大房间四面不是有镏金的福字纹铜镜吗?你也是倒腾古玩的,总该知道这镜子是啥样子地吧?我们把那镜子腿给拆下来,那东西老沉老沉的,绝对能当锤子使唤”我刚才听这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听他说起,才想起我的确经手过这种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地,我也记不清楚了,看胖子说的信誓旦旦。
不像是瞎掰,不由也放下心来,对他说道:“那行,这事情我们就这么定了,事不易迟,我们马上就行动,不过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你可什么都别碰。
千万千万,这地方到处是机关,我们以后的年月还长着呢,范不着为了几件死人的东西,把自己也交代在这儿!”胖子听了点了点头。表示除了砖头,其他坚决不碰,我怕他还在动那些夜明珠的主意,又强调了几遍,只说到他烦。我又把那地方的具体结构问了个清楚,把可能遇到的情况,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和他们一一说了,然后三个人依计行事,先找到了天门,然后胖子打头,闷油瓶在后,我就夹在中间,径直走进了那条狭窄地天道里去。我在闷油瓶的叙述中已经听过天道里的情景,但是自己进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刚开始并没有感觉,只觉得是晚上走在嘉兴西塘的石皮弄里,窄了点而已,可是走了一段时间后,前后都已经没了边际,才开始慌起来,我走在中间,黑倒是不怕,只是四周太安静了,我们都穿着脚蹼,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在狭长的走道里听起来十分的怪异,似乎后面跟着个什么怪物跟着似地,胖子神经大条,对这些没感觉,就是这道太窄,他走起来很不舒服,也直埋怨:“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摆明了歧视我们胖子,你说这通往天门的天道,怎么寒碜成这个样子,要天上地道都这个样子,弥勒佛都不用出门了”。我对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他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个限度,估计他为了突出表现自己的天宫,其他地方只好尽量节约空间了,而且历来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谁会想到胖子也能做这一行。”胖子听了颇得意,说道:“那是,说到摸金一派,古往今来,别的不说,论身板你胖爷怎么样也是第一,不过胖归胖,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身手是不,这叫——哎哟!”
胖子说着突然人一定,走不动了,我一看,原来他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胖子往前动了动,怎么样都过不去,纳闷道:“小吴,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卡住了。”我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来这石道并不是一样长宽地,可能刚进来那段略微宽一点,现座逐渐变窄了,你后退了几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来。”胖子扭着大层股,使劲往后挪了几步,却还是老样子,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这道明显比刚才窄,我看是这墙有蹊跷,小吴,我看这事情恐怕不妙。”刚才一路过来一直蒙头就往前走,也没有注意这些墙壁,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变窄了一点,于是左右手各撑住一面墙壁,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我呀了一声:“不好,这两面墙好像正在合拢!”闷油瓶也摸了摸,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有变故,没时间了,我们退出去再做打算!”我一听,心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这两块墙板压一下,估计就成三个烙饼了,于是一回头撒腿就跑,胖子看我们跑地如此快。忙用力一转侧过身子,急的大叫:“等我等我,别他娘地光顾自己。”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几乎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等我跑到出口的地方,那两面墙壁明显又合拢了很多,连我都要侧起身子才能通过,胖子更是不行,几乎是像螃蟹一样只能横着走。闷油瓶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胖子一听,脸都绿了,大骂:“这狗日的天门,这下子完了,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哥几个今天就归位了!”我急火攻心,看着这石墙一点一点压过来,真他娘的比死还难受,可一时间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除非有奇遇,否则大罗神仙也没辙啊,说到:“能有什么办法,往前跑吧,跑的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摇头说:“过去起码要十分钟,来不及了,我们往上看看!”说着双脚蹬住两边的墙壁,就往上爬去,我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同样黑漆漆一片,也不见任何变宽地迹像。不知道爬上去有什么用,不过事到如今,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想着招呼胖子一起开爬。这走道变窄,爬起来简直和走路一样方便,我们一路向上,几分钟之内就直爬了十几米,胖子不由咋舌,说道:“还是这位小哥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被压成饼之前先跳楼自杀!免的受那皮肉之苦。”我也没听出来胖子是不是真心的,不过想起要被压成肉饼就一阵恶心,这可不是爽快地死法,说不定你还能听到自己头骨被压爆的声音,我真的是宁愿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夹死,这时候闷油瓶在上面叫:“先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时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棺材下面的那个盗洞?”胖子说道:“当然记得,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话一出口他就哦了一声:“我懂了,你是说,我们要学习他的精神,不到最后关头永不放弃是不是?”闷油瓶说到:“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倒斗的会放着地宫不走,反而在地宫的墙壁里打洞钻来钻去的,如果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他遇到了什么困境必须在地宫地墙上开洞逃命。”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动,说到:“你是说打这个洞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迫去开这个盗洞的?”我不得不佩服闷油瓶的思维敏捷,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往上爬了,这地板和两面墙壁都是青冈石,除非有de-tona-tor,否则怎么样也没办法打出个洞来,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只有看不到的天花板。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顶部,再上去就是一层青砖,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们料的不错,果然是空心的,这种砖头能压不能凿,有合适的工具,开个孔应该非常方便。不过我望了一下四周,只见一片漆黑,看不到盗洞,胖子说到:“糟糕了,小哥,你说这石道这么长,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头怎么办?”闷油瓶说道:“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先是往出口跑,发现出口的门被卡住了,才会用反打盗洞这种迫不得已的办法,所以这盗洞口必然是在这里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们也只有认栽。”
这话说地非常有说服力,我和胖子点了一下头,打起精神开始向边上搜索,这个时候我和闷油瓶的情况还好,侧着身子身前身后都还有一个拳头可以放,胖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要缩着肚子才能在这夹缝里移动了,我看的出这给他的压力颇大。就安慰他,说脂肪的压缩比还是很大的,只要墙壁不顶到你的骨头,就不算有事情,他听了脸都青了,摆摆手叫我别废话。我们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我的脚已经开始发软起来,几次都差点滑下去,我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我地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了,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如果真如闷油瓶说的,万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早知道这样,也许还是被海猴子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说粽子鬼怪有多么多么可怕,现在我倒是宁可遇到十几只粽子,也不想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在这里活活给压扁掉。这个时候,前面的闷油瓶突然用手电照了我一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忙拼了命地挤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楞,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我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闷油瓶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我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汉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我跟着爬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解连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听我爷爷提到过.
怒海潜沙第三十六章脱困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解连环是谁了,说起来解家和我们吴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那一份关系上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到了我这一代,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络了,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连环,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我最多见过几眼,不过爷爷责备三叔的时候,经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说因为三叔,我们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你还出了事情!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难怪我老头子不让我跟着三叔混,原来三权以前有前科在。胖子在后面推我,我也没办法再细想,咬紧牙关又往前挪了几步,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的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不过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才把我也拉了进去,胖子就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我们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我不敢去想如果我还没脱身现在是什么群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我又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我的脚直发软,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催着闷油瓶快点向上,三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靠就直喘大气。这时候下面传来了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我长出了一口气,揉着腿,敲着蹦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放松下来。刚才实在太紧张了,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直打哈欠。胖子靠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边喘一边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写。”
这砖头盗洞刚才听他们说过了,打的非常的好。看群子这个解连环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往上照了照,看着整个盗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筑学上说,这样打法,就算发生小规模的坍塌,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危险,如果为了节约力气一个直井上去。上面的砖头整个儿塌下来,结局和被一只打桩机打了一下没区别。胖子歇了一会儿,就问闷油瓶:“我说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备道还是好好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闷油瓶在闭目养神,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胖子就纳闷了,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我摇摇头,要说她狠毒那我是承认,但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但是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点怀疑,难道是三叔?(前面情节修改后,三叔是在这个古墓里失踪地。)闷油瓶看出了我的忧虑,拍了拍我,说:“其实我对于这个事情也有一个假设,你如果这么介怀的话,不妨听我分析一下。”他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而且可以说亲身经历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点意见给我,表当然不会拒绝,于是点点头,请他说下去
闷油瓶说道:“先假设,二十年前,三叔和谢连环是认识的,甚至关系非常好,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在我们第一次拖寻的时候,解连环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告诉了吴三省。”他们两个都是倒斗出身,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们趁别人不注意,找了一个时间,偷偷潜入了这个古墓,他们两个人都是高手,这应该一点也不难。
然而他们进入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地变故,导致三叔起了杀心,想设计杀掉解连环。
具体过程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连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走道的砖顶上留下了血书,却突然发现这面砖顶是空心地,他随身必然还有一些工具,就极快的打了一个盗洞,保住了性命。我点点头,分析到这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继续说道。谢连环脱身之后,想借这个盗洞脱身,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在几次失败后,终于逃出了这个古墓,之后他当然马上想去找吴三省算帐,没想到碰到吴三省后,却反被他杀死。
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样子。我听到他这样分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而且他也说了是假设,我定了定,继续听下去。
之后,吴三省为了某一个目的,或者真的是为了躲避风暴,将我们全部带进了海底墓穴,然后自己假装睡觉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带到那个水池的底下,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办法,只好装成被女鬼附身,将我们引进了放置模型的房间,然后在那个镜子后面的通道里,把我们全部迷倒。
他在我们昏迷之后,应该对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都无法判断,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群,失去了记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眼熟而已。
我听到这里,反问他道:“为什么三叔当时不干脆杀了你们,这样不是一了白了?”
闷油瓶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也许他当时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因为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的假设,几乎是把三叔想像成一个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大魔头,我实在无法接受,在我的印像里,三叔不会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胖子听到这里,好像有所顿悟,对我说道:“小吴,我倒想起个事情,可能能解释这个事情,不过我说了你们可别笑我。”
我一听,现在真是集思广益的时候,胖子脑子直,说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说,他故做神秘,轻声说道:“我看,这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三叔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也许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刚才不是说你三叔学女人梳头吗?你想啊,他这不是提示你们找天门的办法吗?这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这墓里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给这墓主人的冤魂给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浇上去,把那鬼逼出来就没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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