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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进入这一行,跟着先前的老大之时起,他就知道,干这一行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当时他没有选择。其实湘江人都觉得内地落后、都觉得这些内地佬的生活很不好,但实际上到了内地才清楚,内地的普通老百姓,要比湘江的普通老百姓生活幸福得多。
湘江就那么大的地方,就那么点儿资源,有钱人世世代代传下来,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可是没钱人呢,甚至于连一处油麻地的房屋都买不起。生来就是穷人,要么就如同千千万万匍匐在湘江最底层的穷人们一样,从出生到死亡、为了一餐一番、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而拼命工作、受尽欺凌……
要么,就铤而走险,走一条要么速死、要么发达的路。
十七岁那年,他选择了后者。但是他没有死。这是上天的眷顾,当年差一点点,他就要被对方的老大给枪毙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因为在对方老大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卧底,而且吓得晕过去了。结果他反而活了。
因为对方觉得,在道儿上混的,却能被枪给吓晕过去的孬种,不可能是卧底。
他一直不认为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对方的仁慈、也不认为是因为自己的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存活的特殊的本事。只是因为上天开恩,所以他活了。
所以他的这条命很贵重。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他可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但之前他舍不得老大的地位、舍不得未来还可能积累到更多的财富。可现在,真的遇到了大危机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除了命之外,没有更重要的东西……
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散场了,盯准了萧宴和沈心白,跟在几个人身后出了影院。
见萧宴和沈心白并没有出这家商场,而是去顶楼了。估计是去吃饭的。
“明哥,还跟着吗?”雷子问道。
季蔼明看了一下这商场的环境,骂了一声:“妈的,跟个屁啊……餐厅都是落地窗,且其中的位子并不紧密,很容易被发现。”
“那怎么办?”
季蔼明又仔细看了下这商场的情况,拉着雷子躲到一楼一个装饰树后。当然不可能鬼鬼祟祟的,而是坐在长椅上,故作休息的样子。
“明哥,这商场虽然不高,但也有十层呢,我们根本看不到啊。”雷子道。
“谁让你看顶楼了?累死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季蔼明道,“我是在看这商场共有几个观光电梯、几处楼梯、几处滚梯。等下咱们想办法去顶楼转一圈儿,确定了萧宴所在的位置,咱们到一楼楼梯口儿等。”
“明哥,他们从这个观光梯上去的”,雷子指了一下他们斜后方的观光梯,道,“找餐厅,估计也是从这个观光梯附近找起。”
季蔼明点点头:“没错。但萧宴这人很挑剔,他们未必会随便找一家。”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萧宴和沈心白已经进入餐厅中了,季蔼明这才起身,道:“走,咱们上顶楼去。萧宴和沈心白都不认识你,你进去转,我躲在卫生间里等你。小心着点儿,别被他们给发现了。”
“明哥,他们的车就停在停车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停车场等?反正他们早晚都是要出来的啊?”
“这商场有好几个出口,停车场的范围也很广,你知道他们从哪个出口去取车?你知道他们出来之后,会不会不去取车而直接去作别的?萧宴这人行事,从来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咱们还是仔细一点儿好。反正这商场里装饰树很多,咱们能多得住。”季蔼明道。
两人边说着,边从楼梯上楼了。
因为滚梯和观光梯都很容易被人看到。而恰好他们所藏身之处,对面儿就是楼梯,所以走楼梯是更保险一点儿的。
到了十楼,季蔼明索性直接躲在楼梯间里,让雷子出去查看。再三叮嘱了:“找不到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别做得太明显,别被人给发现了。”
“知道了明哥,我装作打电话找人的样子。”雷子道。
季蔼明点点头:“不错,是个好主意。”
雷子拿起手机,为了确保逼真,拨通了季蔼明的的电话。
季蔼明看他如此谨慎,也就放心了。
雷子出了楼梯,直接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转了一圈儿,这才出来去找萧宴。他是担心万一萧宴就坐在靠近卫生间这边的餐厅中呢?这样一来,看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就不会起疑心。
从卫生间里出来,边做出对电话里说话的样子,边往这些餐厅里面看去。
这是中高端商场,餐厅也不像其他普通商场那么拥挤,座位很疏散,环境很好。正因为如此,这是有利于他找寻的。
不多时,就在一家泰式餐厅找到了萧宴。萧宴和沈心白坐在餐厅中部的一张桌子桌子旁,服务生刚在上菜。
确定了萧宴的所在之后,便边打着电话边离开了,东张西望的时候,也看清楚了这附近的楼梯和电梯情况。出了餐厅的门,就有一个滚梯,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是观光电梯。
回去将情况告诉给季蔼明,两人商量了之后,就去一楼这个位置找隐蔽之所。
可能是因为中午只吃了些配菜,萧宴是饿了,晚上的胃口是出奇的好。但沈心白却是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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