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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江的双唇柔软而温润,带了点蛮横味道的含吻住他的嘴唇。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他却能敏感地感受到对方的酒味,满是攻击性与占有性的,不打一声招呼的,闯入了他的界限。
柯江莫名地像个毛头小子,十分丢脸,面红耳赤地将一切亲吻技巧都抛到脑后,一手环着谢白景的脖颈,有些小心地将双唇与对方的碰触,轻柔得几乎不像一个吻。他几乎忘记了任何调情的手段,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嘴唇,有些笨拙地尝试深入他的齿间,在即将探入的时候被谢白景勉强推开几厘米。谢白景盯着他,喘了喘气,有些震惊,还有些茫然,声音还哑着:“你在干什么?”
酒精与深夜的双重发酵使冲动占了上风。柯江一手试图去解他身上的外套,另一只手揪住谢白景穿在最里面的衬衫领子,疯了一般在谢白景面颊与唇上落下亲吻。他这时候开始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将这一切都搞砸。他的亲吻都是色厉内荏的,带了虚虚的凶恶,从谢白景的面颊至喉结,瞎亲一通。落在谢白景的嘴唇上甚至带了不轻的力度,既啄又啃,实在称不上温柔浪漫。也多亏他的小狗儿一般的亲吻,使人终于从酒精的麻醉中稍微清醒。在他终于扒掉谢白景的厚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时,谢白景曲起膝盖,狠狠地将他踹了出去。
柯江的背撞到身后的墙面,吃痛地叫了一声,弯腰捂着小腹,抬头看谢白景,却不免抖了一抖。
谢白景是真的怒了。
他冷着脸,眼睛里都透出带狠意的寒光,竟有些发红,薄唇轻微地发抖,在柯江的角度看起来,无异于来自地狱的鬼煞。他的胸腔大幅度的起伏几下,毫不犹豫地拎起柯江,抬手又是狠狠的一拳。
柯江勉强躲过,迎面又是一拳。他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还手揍回去。
谢白景人高力气大,喝醉后更是凭着一股怒意凶得骇人。而柯江则是正儿八经地自幼学过格斗跆拳道,虽这几年他疏忽了不少,但还是有底子在,竟与谢白景真打了起来。两人还默契地知道在走廊发挥不开,你一拳我一拳地挪至昏暗的房间中央。两人都冲动上头,每一拳都赫赫带风,谢白景一脚把柯江踹到地上,柯江就地把谢白景给拖倒,扳着身子给他身上来一拳狠的。
谢白景是光打,柯江还试图以占便宜的方式恶心他。打着打着,他摸个裆;打着打着,他把人压在地上,试图凑近了亲嘴摸脸,把谢白景越发激得怒起。柯江视角猛的一颠转,被人按在地板上,还嘴硬:“平时装得不挺乖的?刚才亲得不挺舒服的?现在他妈的翻脸了?”
谢白景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咬着牙一字一句反问:“你怎么这么恶心?”
柯江直接被他扇懵了,头偏到一边去。他几乎感受得到浑身血液迅速地往面上涌,脑袋嗡嗡作响,心跳都漏了数拍。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你打我脸?”
“打了,怎么了。”谢白景的声音仍然是冷漠无情的,清醒得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你不是想么?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你用那些招数……只让我觉得恶心。柯总,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难道我不该直接打你脸,让你清醒?”
“好、好……”柯江的嘴唇都在哆嗦,在黑暗中他红着眼睛翻起身,“那我他妈今晚必须上你一回!”
谢白景也快疯了,被柯江气疯的。他没想到柯江如此无耻,在这个时候还死心不改。更没想到的是:“你,想上我?”
柯江比他更疯,用牙咬着谢白景的衬衫扣子,硬生生将谢白景的衬衫给撕扯下来,露出谢白景的上身。就这样还不知足,伸手去扒谢白景的裤子,显然已经是被谢白景一巴掌打得气昏了头。谢白景更怒,两人就在这房里翻滚拉扯推搡数个来回,滚得两人都狼狈不堪。柯江上身的薄毛衣险被撕扯破烂,他干脆抬手脱了,将其扔在地上。两人都裸着上身,谁也不肯服输。
柯江的脑海里甚至没有什么别的,只想着,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他连汤都没喝上一口才叫亏到姥姥家。谢白景脑海里也没什么别的,他年轻的骨气与自尊心早在被柯江灌醉又强吻的那一刻被浇至顶峰,此刻正熊熊燃烧着。更罔论柯江宁死也要在嘴上占点便宜,一手已摸至他不该触碰的地方,一边发狠地咬着谢白景的脖颈刺激他:“谢白景,你开过荤没有?啊?二十岁的处男,不知道谁更丢脸?”
谢白景将他摔在地毯上,浑身紧绷着:“那也没有你丢脸。”
柯江身体已经累极,还不死心地伸手不客气地揉搓抚摸:“我看你发育得也不差,怎么就——”
那地方被人拿捏住,谢白景浑身僵硬,寒声道:“你放开。”
柯江嗤笑一声,颊边的小窝转瞬即逝,眼里透出小孩般的不服气:“我说了要上你,你以为我说着玩?”
谢白景作势也要扒柯江裤子,不想柯江更主动,挺着窄腰悬空,长腿夹住谢白景,右手不住拨弄。那玩意已渐渐有了反应,谢白景已经愤怒得无话可说。他浑身仿佛都在紧绷着,他难以控制醉酒后的生理反应,也难以控制自己心理上的冲动。他这算是二十年以来的头一次真正破功,冲动彻底冲破了理智,愤怒之间的欲望更加汹涌蓬勃,似滔天巨浪般涌来。
谢白景冷着脸,单手将柯江拎起,将其甩在身旁的床上。
第19章
……
事实上,那夜之后发生了什么,实在太过混乱,仿佛坐在吊挂式过山车上吃泡面,所有记忆在谢白景脑海中狼狈地东翻西滚,彻底收不了场。他依稀记得到了最后,两个半醉半醒的疯子在床上厮打又翻滚,柯江简直像坨烦人的口香糖,两人手脚都缠在一块儿,对方裸露的肌肤热得烫手,这是停留在他脑中最后的印象。
而当谢白景头痛欲裂地睁开眼时,他发觉浑身不对劲。昨夜厮打时的伤这时候开始作痛,宿醉带来的晕眩让他深呼吸数次方清醒一些。他勉强看向房里,这间装潢漂亮的酒店式公寓彻底一片狼藉,衣服裤子翻了一地,小茶几上的茶杯茶壶全碎,连墙角的落地灯都倒了,整间房间仿佛台风过境。这些倒还能接受,最重要的是——
他怀里还躺了个热乎乎的大男人。
单人床太过狭窄,两个人不免靠得过近,柯江像个小孩,整个人臭不要脸地滚进谢白景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极其依赖般地倚靠在谢白景的肩窝处。而谢白景的手则环着柯江光裸温热的背脊,两人竟似一对亲密无间的多年情人。谢白景顿时又回想起昨夜柯江的言行,立马将其推开,自己坐起身。
柯江还在昏睡,被推动成平躺后只眉头蹙了蹙,睫毛轻轻地颤动,神情十分委屈。他有一侧面颊高高的肿起,面色发红,唇角有擦伤,嘴唇都干得起皮。他的上身有几处青紫和红肿,看起来像被人暴打过一番,十分吓人。而谢白景身上伤不比他少,却看起来还算无碍,忍着痛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他发觉自己腿上有些不明液体,似是昨夜柯江胡闹出来的,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低气压。
衬衫扣子被柯江扯破了,谢白景虽洁癖,也不得不穿上挂在柜子里不知多久换洗一次的浴袍。他粗略收拾了一下自己,本想把柯江就丢在这不管,但到底还是不忍心,一只手粗暴地推了推他,冷声道:“起来。”
柯江“唔唔”两声,似很不舒服地扭扭头。
谢白景碰了碰他的额头,有些烫,好似发烧了。
烧死算了。谢白景面无表情地心想。这种人何必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柯江有些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人站在他床前,也不知道是谁,哑着声,低低的,像小猫叫:“痛。”
谢白景在小沙发上坐下,一声不吭地穿裤子。裤子上的液体被擦拭掉了,但他还是极其不适应,满面忍耐着的嫌恶。
柯江:“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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