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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城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手脚不停的忙碌着,虽然很忙,但是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已经滚瓜烂熟了,麻利的很。
脑海里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校园里遇到季玲的场景。那时候,也是冬天,她一身昂贵的皮草,时尚的马丁靴,一头棕红色短发,说不出有多时髦。
不仅全校的男生都围着她,就连女生也都把她捧得像个女王。那时候的季玲,嚣张,傲气,漂亮,也目中无人。
眼前的季玲,朴实,随和,面上时刻都挂着热情的笑容。和五年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显然,此刻的她,才更接地气。
等到排队的人少了一半之后,宋倾城才收起多余的情绪,走了过去。
季玲忙得头都没空抬一下,一时半会,肯定是看不到她。宋倾城也不急,就站在旁边等着。
忙到最后,顾嘉见季玲累的满头是汗,就让她坐下来喝杯水休息一会。
最近快过年了,生意比平时好了几倍,这上午,就订出去了好几百份红烧肉,外加狮子头。
到了晚上,生意还会更忙。
季玲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跟排队的客人解释了一下,说是去里面喝杯水。
这里的顾客十之八九都是老顾客,也不会说什么。都转移到顾嘉那个窗口去排队。
季玲从旁边打开玻璃门,想出来透口气,可是,一口气还没透,一道身影就撞进了眼底。
她狠得一震。盯着不远处的宋倾城,她眼底有惊愕,有窘迫,有不可思议。
宋倾城也望着她。两个人对望着,一时间,都怔住了。
……
两个人最后在隔壁的茶馆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还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宋倾城来时的路上就想好了见到她,该怎么开口。可是,当真的见面的时候,所有的言语,都变得空白。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很忙。”最终,率先开口的是季玲。
宋倾城站在外面冻了好一会,这会端着茶杯在暖手。她将茶杯放下,面带微笑的开口,“快过年了,妈让我来接你回家过年。”
季玲心悸一动,抬目看了她一瞬,却冷冷的给出一句,“我没有家。”
“就算你不认那个家,也不能不认那里的亲人。”
季玲不语。
“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还有亲人,而我……连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不知道。”
季玲掀目看她一眼。
宋倾城眼底有几分伤感,眼眶湿润,但她脸上还是笑着的,“但是我一点都不遗憾。因为我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弥补回来。我现在有你哥,有你侄子,还有你的两位母亲,爷爷奶奶……”
宋倾城跟她说这些,只是想让季玲知道,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事实上,也是她季玲的。比起季玲的遭遇,她的遭遇可以说是更惨。
至少季玲还有家人在,还知道谁是她的家人。而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甘心,试着想去寻找。
可是……
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样?知道了又能怎样?
去报复?还是去寻回?
两者,她都做不多。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记住那些美好难忘的东西,忘记那些残星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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